這些年來,我走過很多的路,遇見過很多的人,看過很多的風景,聽說過很多的故事。最後,我才發現,我以說書,指點江山評天下,不如與你,剪燭紅窗論家常。
——胡不說?《紅塵匯·胡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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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小小的紙條,自從那名侍女出去之後,便一直被緊握在胡虛的手中。
胡虛不知道紙條的內容,但他能猜到是何人所寫。既然這裡是那個人在此,那麼所有的事,都無法逃得出其眼睛。雖然他方才以輕薄的言語,逃過了展候的詢問,但他內心的波動,依舊未曾停息。
一想到那個人就在身旁,哪怕是如他的心境,也難免起了波瀾。
多年未見,你可曾好,是否一如當年。
沒有人知道胡虛此時的心潮起伏,眾人皆已喝得差不多,此時三更已過,早已是該歇息的時候。
當下,丘雲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也不再勉強,不如今日宴席到此結束,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各位見諒。”說罷,他又對凌浪涯和胡虛道:“至於那小孩失蹤之事,我也會讓手下多加留意,讓他們去尋找一些。兩位兄弟不需擔心,有我等在此,定當把人找出來。”
凌浪涯和胡虛連忙道謝,此時展候為剛才的歉意而有些內疚,因此道:“近日都城,關於小孩失蹤之事頗多,我也收到一些相關的報案,只是都交給手下去辦了,所以未曾深入關注。至於和那小孩相關的那名老乞丐,我會派人先找出來,看是否有線索。兄弟放心,那小孩是在都城出事的,我既然負責都城的守衛,自當把他找出來。”
凌浪涯忙道:“感謝丘將軍和展捕頭的相助,我兄弟二人就此先回古廟一探,若有訊息,再來通知。”
那關於小苗兒失蹤一事,小說家少主胡實,自恃身份,並不想參與此等芝麻綠豆的小事,因此一直未曾發言,只是冷眼旁觀。此時見丘雲和展候均已表態,自己不表態,似乎顯得並不友好,便說道:“兩位兄弟且放心,有丘將軍和展捕頭之助,哪怕是於大海之中,也可把針撈出來。至於我小說家,自當也會略盡綿力,安排人去四處尋找。”
凌浪涯和胡虛又不得不再次道謝,雖然此刻不知道諸人是否真心相助,但既然言語已出,而二人在此又無熟人,也只好拜託他們了。
丘雲舉起酒杯,再敬眾人,朗聲道:“萬望諸位,莫忘今日之約。祭典之事,拜託諸位了。”說罷,和眾人一一碰杯,後一飲而盡。
宴席至此,曲終人散。
結賬之事,自由丘雲守衛處理。眾人出了廂房,穿廊過亭,來到了樓宇南門之外。
胡實等人,大多數是轎而來,早有隨從在門外等候。此刻諸人告別,紛紛乘轎離去。
那胡實和楊雲天和眾人打了一聲招呼,便同行先走。至於展候,也獨自告辭而去,不過他並未乘轎,而是獨自一人步行而來,如今步行而去。
那馬敦臨行時搭著胡虛的肩膀,悄聲道:“胡兄弟,今日已晚,不如睡醒之後,夜幕之時,我等一起去拿鸞鳳居,一睹點酥孃的風采,意下如何?”
胡虛假裝隨意地把他的手從肩膀挪開,笑道:“一言為定,不過我兄弟二人還有些私事處理,不如晚一兩日如何,到時候我等再相約少主一起共同前往。畢竟,小弟也是迫不及待呀。”
馬敦一開始見他拒絕,本就有點不滿意,不過聽得“迫不及待”四個字,又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大笑,連連拍打著胡虛的肩膀,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本欲上轎離去的水月仙,從他們身旁經過時,露出了非常嫌棄的表情。她說道:“馬胖子,你再不走,我就把你的轎子拆了。”
哪怕是不屬於同門,但馬敦似乎一直都對她頗有畏懼,聞之一邊走,一邊說道:“兄弟,記得叫我,一起同去。”話未必,他已乘轎而去。而水月仙見狀,也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