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矇矇亮。
慣例一般的公雞打鳴，極為刺耳的叫醒了沉寂。
曾有很多人不適應，尤其是那些外鄉來的，真是很想把這破雞丟鍋裡燉了。
每天早上都要聽一遍，真是煩得很。
只是老也找不著是誰家的，因為家家戶戶有雞的太多了，久而久之，也只能忍著了。
府衙小院兒裡。
曹正香準備了早飯，有沈木愛吃的肉餡包子，還有現磨的玉米麵做的粥。
只是等了許久都未見沈木出來，便只能帶著趙太季和宋一枝先吃了。
李鐵牛今早沒有來，大機率會直接去城外田地那邊，相比於每天渾渾噩噩的街上閒逛，他倒是更願意去種地。
當然，這肯定不是主要原因，之所以這兩日早上沒來，應該是跟李二孃有事要忙。
趙太季將長刀夾在咯吱窩裡，縮脖兒哈腰，似乎是覺得天有點冷了，喝了一口熱粥後才感覺舒坦。
“師爺，咱縣太爺今兒怎麼起的這麼晚？”
曹正香一笑，指了指天上：“開闢氣府，準備提升境界呢，大人天賦卓絕，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登堂入室咯。”
“這就要入登堂境了？”趙太季還有些不敢置信，瞄了一眼遠處的房門：“速度倒是相當快啊，雖說照我當年差了一點，不過也是人中龍鳳了，不錯不錯。”
“嘖嘖，你怎能跟大人比？”曹正香斜眼看他：“你不說你從‘燕雲十六洲’來的嗎？那邊常年是一片混戰，就快成兵家的演武場了，可我怎麼看你都不太像個兵家修士，還將軍呢，騙騙孩子成，依我看多半是個馬前卒。”
“喂喂！差不多得了啊。”這話趙太季一聽，頓時齜牙咧嘴滿臉張紅，偷摸的看了一眼周圍，好像除了宋一枝在場外，就沒別人了，這才放下心來，又沒好氣的繼續道：
“我說老曹，你這人真是沒啥大意思，活了也有半百了，怎麼就不懂人情世故？再說了，我怎麼就不像將軍了？”
看著氣急敗壞的趙太季，白髮老者嘿嘿直笑。
“小趙啊，也別怪師爺我戳你脊樑骨，但凡你要是裝得像一點我也就不說了，可你看看你這一身行頭，哪有將軍的樣。”
“切…”趙太季撇撇嘴：“說的容易，行頭不要錢啊！喝酒都不夠呢，哪有閒錢搞那些。”
曹正香無奈搖頭，伸手又給他遞了一個肉包子，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宋一枝。
“宋姑娘，我家大人真有成為劍修的可能嗎？”
宋一枝放下了碗筷，認真的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既點頭又搖頭，把兩人看蒙了，到底啥意思？
“成為劍修不難，若是隻追求御劍飛行，只要有修行天賦都能做到，並且劍修主殺伐的氣府竅穴也不是很難找。不過，他不是先天劍胚，所以不能孕養本命飛劍，上武境之後會有瓶頸。”
曹正香聞言，皺了皺眉一臉的擔憂之色。
要不要勸勸大人，學會個御劍飛行就夠了，長生梯怎麼搭不是搭，沒必要走劍修這一條路。
作為師爺和管家，沈木的修行之路自然也劃分到曹正香操心的瑣事行列。
若是放在之前，可能他不會往這邊多想。
只是最近發現沈木的修行速度逐漸顯露，就不得不將此事的優先順序放在前面了。
一方面是封疆衙門的敵人明暗接踵的手段需要提防。
另一方面，咱這縣太爺的個人問題也得幫著出謀劃策，畢竟修行是大事，必不能走彎路的，不然就是最大的浪費。
他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