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被滾滾的濃煙給嗆傷了嗓子,她蜷在地上不斷地咳嗽著,蓉煙看著她憂心的問道:“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她們不會不打算開門了吧?”
佩兒道:“蓉姑姑,今晚刮的可是西北風,和妃的正殿只會比咱這兒燒的更快!放心,她們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福子趕進前院,冷冷的說道:“佩兒說的沒錯,這大火直奔正殿而去,和妃一定會派人撲救!就算她們不來,咱們毀了這些狐豺的賊窩,也算是給自己報仇雪恨了!”
蓉煙斜睨了福子一眼,似乎對他剛剛的那番氣話產生了疑問,正在她尋思的時候,屋外頭響起了開鎖的聲響,她朝福子揮了揮手,示意他藏去耳房。
殿門被重重的踢開,凜海帶著七八個太監衝了進來,個個都拿著豬膀水囊及抽水用的唧筒,其中兩個太監還挑了個四五十斤的馬革水袋。
凜海一把抓著佩兒的胳膊狠狠地問道:“綏萬邦的太平缸放在哪裡?”
佩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在寢房門口,我和蓉姑姑帶你過去。”
福子瞧他們一行人走遠後,從耳房裡衝了出來,誰知剛奔出門檻,就被身邊的一個黑影叫住:“福子,站住!”
這聲音聽起來熟悉的很,福子停下慌措的腳步扭身一看,正是他要尋找的瑞親王。
綿忻烏著臉:“綏萬邦走水,你不在裡面幫忙,這是要去哪?靜貴人怎麼樣了!走,快隨本王進去救人!”
福子趕忙抓住六神不安的綿忻:“王爺不能進去!奴才正是奉小主之命去給您送信的,誰知踏破鐵鞋無覓處,正巧在門口就遇到了您。您千萬不可魯莽,否則貴人的籌備可就前功盡棄了!”
綿忻探了探殿中的濃煙,整個人腹熱心煎:“什麼書信?旁的事情等滅了火再說呀!阿木爾可還在裡面呢!”
福子道:“王爺放心,小主人在後院寢房,這起火的地方只是東廊和宮牆而已,鍾粹宮的人已經在裡面撲救了,貴人是絕對不會有性命之憂的。相比這場火災,綏萬邦還有更棘手的麻煩需要王爺施以援手!”
福子從懷裡取出書信:“王爺,此地不宜久留!小主囑託的事情都在這信函之中,請您速速帶著它離開內廷,您是貴人唯一的指望了!”
綿忻搓手頓足的嘆息道:“唉,綏萬邦走水,本王竟然連援救的資格都沒有!福子,信函我收到了,不論你們遇到了怎樣的麻煩,本王都會傾力解決。不過在事成之前,一定要給我保證好阿木爾的安全!”
福子道:“嗻!王爺,奴才還得進去撲救,就此別過。”
綿忻看著福子的背影,無奈的捶打著宮牆,他的心情如同激盪的湖水,鏗鏗鏘鏘:“阿木爾,本王可以為你劈荊斬棘,但也請你為我安然如故。”
一樽粉彩百蝶茶盞被伊蘭重重地砸在地上,迸濺的碎片在王進忠的腳下散開,那聲音宛如煙花一般刺耳。
伊蘭耳垂上的黃玉珠嘀嗒搖晃,她指著面前的下人責罵道:“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本宮讓你們盯著綏萬邦怎麼還盯出來火來了呢?”
王進忠道:“娘娘,奴才也沒想到她們會縱火燒宮啊!眼下事情鬧大了,咱們該如何應對?”
伊蘭沉思了一會兒:“鍾粹宮損毀的程度如何,是否有人傷亡?”
王進忠道:“損毀的面積並不是很廣,但若想完全修復,也需花銷千兩白銀。娘娘,茲事體大,要不咱們還是速速稟告皇上吧,這蓄意縱火乃是重罪,靜貴人難辭其咎!”
伊蘭峨眉微蹙,聲色有些凌厲:“糊塗,倘若將訊息上奏,皇上定然趕回紫禁城,到時他看到靜貴人奄奄一息,不把御醫們召來會診就不錯了,哪還會追究她們放火之過,咱們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可不能就此功虧一簣。”
王進忠道:“那娘娘想要怎麼做?現在諸事不遂,您可得拿個主意呀。”
伊蘭沉吟片刻:“走水的事本宮會設法壓下,你安排營造司對鍾粹宮進行修砌,綏萬邦依舊封禁,絕對不能因此而終止計劃。哼,憑這點能耐就想讓我知難而退?本宮倒要看她們還能掀出多大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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