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衡遙就笑了，“我還以為，你會說很多我們相處的事。”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賀小姐突然朝他傾身，“說什麼，不如來做……”
陽光從窗戶一縷縷地射進來，從她唇瓣上流轉而過。
慕衡遙覺得他自己能看到她的呼吸，在金色的光線裡嫋嫋如煙。
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那麼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他坐在療養院的房間裡，看著那個燈盡油枯的女人對著透明的玻璃窗，陽光雕琢著她瘦到脫相的面容，她的呼吸裡沒有一絲人氣。
他目光抽離回來，看著眼前的賀望茵。
她在笑，有點小壞心思的笑，說著誘惑的言語，眼神裡也有勾人的熱情，她是鮮活的，但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賀望茵，在懷疑他。
他手指從她臉龐到她精巧的下巴上，抬起她的臉，“我想，我知道為什麼，當年會喜歡上你。”
賀望茵一怔，唇角突然一熱。
他吻了上來，但只是她的唇角而已，廝磨輾轉，然後流星般掠過。
“慕太太，不想和我離婚，對吧？”他問，然後在她做起偽裝之前，迅速從她眼裡讀到了她真實的想法。
賀望茵來不及說什麼，慕衡遙的下一句已經接踵而至，“為了什麼，財產？名譽？地位？”
賀望茵眼裡劃過冷色，但她旋即露出一個笑，“為了什麼，衡遙哥哥記起來，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這一次，不等慕衡遙說什麼，她已經起身，坐到了梳妝檯那邊去，開始把自己的化妝品擺了出來。
“今晚上賀氏有個公司內部的宴會，慕少要跟著一起出席嗎？”
“公司內部的？不是年會？”慕衡遙站到賀望茵身後，望著鏡中的女人。
“是歡迎我回歸的宴會，之前就要舉辦，拖到現在。”賀望茵又起身，朝衣帽間而去，她一連找出了好幾套禮服，又抱出了好幾套首飾，放在床上對著發呆，“怎麼搭配好呢？”
慕衡遙從這幾件裡面挑了一件珠光白平肩禮服裙的出來，“這件，試試。”
賀望茵眸光微閃，“好。”
“首飾搭配這套。”他道。
不多時，賀望茵從衣帽間裡出來，頭髮被她全分到了右邊，斜著從鎖骨上，如同彎彎的河流一般垂下來。
禮服的樣式將她的形狀優美的肩膀盡數呈現在人眼前。
比起珠光白的衣服，她的肌膚是比玉更溫潤的色澤。
脖子上並不算太厚重的藍寶石項鍊，與她精巧的五官交相輝映。
慕衡遙側身，給她讓出通向梳妝檯的路，“還需要化妝嗎？”
兩人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賀溥宸起先沒看到慕衡遙。
“茵茵，準備好了嗎……”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你……”
上一次慕衡遙過來的時候，賀溥宸也不在家。
這一次再見面，他非但沒有驚喜，只有憤怒，不等慕衡遙走下來，賀溥宸已經衝了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你這個混蛋！還有臉回來找茵茵，你把她害得多慘你知道嗎！”
“哥……”賀望茵想要制止賀溥宸的動作，然而已經遲了。
賀溥宸揮起拳頭，朝慕衡遙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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