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兄弟,張鐵匠的事情我們都有所耳聞,但具體經過卻不甚清楚,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陳仲源好奇問道。
看到陳、謝兩人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夏輝頗為無奈,怎麼什麼都好奇呢?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是把經過娓娓道來,二人聽得驚呼連連。
夏輝想到醫館將要倒閉的事,不由得長長嘆了一口氣。
陳仲源以為他在為自己的傷勢擔心,安慰道:“夏輝,你別擔心,身上的傷養養就好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後福有沒有,自己不知道,但後難當前就有一個。
夏輝皺眉沉思,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困境呢?就算官府能夠還二人一個清白,但張鐵匠確實是死在自己手上的,這下真是百口難辯,三人成虎,不成惡人也得成啊。
“夏輝,何事愁眉不展呢?”陳仲源好奇問道。
夏輝嘆了口氣,無精打采地把奪命大夫和醫館即將倒閉的事情說了出來,嘆道:“我自己的名聲倒沒有所謂,但醫館乃是我師傅幾代人的心血,怎麼能就此毀於一旦?”
謝弘文和陳仲源低頭沉思不語,過來一會,謝弘文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抬起頭堅定地道:“夏輝,你放心,醫館一定不會關門的。事情的起因不在你們,你們也是受害者。”
“可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啊,人言可畏!”
夏輝打了個哈哈道:“你們難得來探望我,這些掃興的事就不要說了,最近馮夫子都教了些什麼?有沒有教新的易術?”夏輝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休學而錯過了新易術,那就虧大了。
“暫時沒有教新易術,都是隻講解授易理和周易。這是我在課堂上做的筆記,你拿去看看。”陳仲源從懷裡拿出一個本子遞給夏輝。
夏輝大喜,這個正是自己最需要的,感激道:“謝謝仲源兄。麻煩你們幫我跟馮夫子解釋一下,我這傷勢恐怕短時間內都不能回易院學習了。”
“好的。”
三人再聊了一些閒事,謝弘文和陳仲源就告辭離開了。
接下來幾天,夏輝繼續躺在床休養,一時看看易學書籍,一時聽王仲傳授醫術,日子過得倒是充實。
這一天,在王仲的再三檢查確認後,夏輝終於不用再整天躺在床上。躺了那麼多天,夏輝感覺自己快要發黴長出蘑菇來了。
“阿輝,你可要站穩了,我要放手了。”王仲持著夏輝,緊張地說道。
“好。”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下,夏輝慢慢走了幾步,幾天不走路,腳步有些輕浮,走路卻沒有大問題。
內傷好得差不多,肋骨斷折處還有些隱隱作痛,左手手掌包著紗布,暫時不能使用,其他地方倒無大礙。
眾人看到夏輝走起路來,雖然走得很慢,卻是精神十足,頓時喜上眉梢。
正在談笑間,旁邊鋪子的鄭掌櫃心急火燎地跑進來,急道:“你們怎麼都在裡面,醫館都沒有人座堂的?外面有幾個官差正在門口等候,你們快些出去看一下?”
眾人聽了皆是大驚失『色』,先前的歡喜頓時煙消雲散。
這段時間由於張鐵匠的流言,一直沒有人到醫館看病,醫館雖然開門營業,王仲倒是經常跑到後堂教夏輝醫術。
王仲急道:“老鄭,這......這......你知道那些官差上門是因為什麼事嗎?”
鄭掌櫃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幾個官差說找你們師徒,就站在門外。我看見醫館裡門沒有人,料想都在後堂,就進來通知你了。”
“他們會不會來是來抓阿輝的?”夏母擔憂道,她那神情似乎快要哭出來了。
眾人皆是憂心忡忡。
夏輝心裡一沉,搖頭道,“應該沒事的,你們放心。如果官差要抓我,早就來了,何必等到現在?我們還是先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