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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丫鬟們在院子裡打掃,忽見將軍橫抱著夫人出現在視線裡,夫人的目光看過來,立即低頭將臉埋進將軍的臂彎,扯著披風遮住臉。
顧如璋抱著薛玉棠走過院子,厲聲吩咐道:“都散了!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屋!”
婆子丫鬟們紛紛低頭,拿著掃帚迅速離開院子。
寢屋裡的夜合藤味道已經散去,顧如璋抱著薛玉棠入屋,後腳一勾,房門嘭的關上。
薛玉棠被放在榻上,男人立在她面前,臉色極其難看,刺骨的寒意從他身上散出,她手搭著小腹,害怕地嚥了咽嗓子。
顧如璋一步步靠近,岔|開的腿剛好將她的雙膝圈在腿間,冷聲道:“倒是小瞧玉娘了,都學會用夜合藤了。”
“是你無恥,曾在我屋中燃這香。”
薛玉棠如坐針氈,身子在榻上往後退著,“我留了和離書,此後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顧如璋冷笑,看了桌上的碎屑,俯身而下,雙臂撐在她身側的榻上,“玉娘是說那些紙屑。”
薛玉棠看了過去,皺眉道:“你、你無恥!”
“我無恥?”顧如璋冷聲嗤笑,垂眸看著生氣的她,“如何?”
如何兩字說得理直氣壯,不帶一絲含糊。
“懷著我的孩子離開,這叫哪門子的,一別兩寬。”
顧如璋撫上女子隆起的的肚子,一掌握不住,薛玉棠害怕地顫了顫,隔著衣裳感受到男人掌心炙熱的溫度,手掌遊走間,肌膚像是火苗灼燒。
掌心握住的是未出世的孩子,顧如璋抬眸看著她,“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
他偏執地說著,搭在肚子上的手掌慢慢挪至她後腰,抬起她粗笨的腰肢,貼近他,薛玉棠眼睫顫動,男人的身影壓得越來越近,她呼吸一緊,胸口像是壓了巨大的石頭,逼得她喘不過氣。
薛玉棠抬手抵著男人的肩膀,眼眶微紅,崩潰道:“裴淩要殺你,他要複仇。”
顧如璋愣怔,這就是她逃離的原因?
“他想殺你,”薛玉棠眼裡淚花打轉,聲音帶著哭腔,“他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要我殺了你啊!”
這場婚姻是顧如璋強求來的,薛玉棠本就不願,是恨他的,裴淩不達目的不罷休,昨日是以母親的下落相要挾,後日會是什麼?大後日呢?
裴淩已經殺紅了眼,有的是逼她的法子。
顧如璋沉聲道:“三日後裴淩問斬,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掀不起風浪。”
貼著她後腰的手掌用力,掌根帶著力,推著她入懷,顧如璋抱住她,唇擦過她淚痕漣漣的臉蛋,舔舐幹淨溫熱的淚。
薛玉棠別過頭去,哽咽道:“強扭的瓜不甜,放過彼此。”
顧如璋頓住,臉色陰沉的嚇人,漆黑的雙眸如幽谷寒潭,望不到底。
他倏地握住薛玉棠的下頜,緊繃的唇緩緩張開,冷聲道:“解渴就好,何必求甜。”
顧如璋大手撫上她的肚子,低沉的聲音幽幽響起,“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玉娘不是正懷著我們的孩子?”
男人的大掌遊走在腰側,又緩緩往上,輕撫她的肚子,似乎下一刻就要吻上她的小腹了,薛玉棠緊張,連呼吸都快了幾分。
肚子驀地抽搐,薛玉棠捂住肚子,疼得出聲。
顧如璋一下緊張起來,陰翳的臉上浮現擔憂之色,“怎麼了?”
薛玉棠臉色煞白,溫軟的手推開顧如璋的大掌,“肚子痛,它好像踢了我一下。”
顧如璋趕緊抱她躺在榻上,垂眸看向圓滾滾的肚子。
男人沉眸,眼梢緩緩上揚,正聲道:“孩子在抗議,說讓爹孃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