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贓?
豈止是栽贓,對方簡直要將他陷入死境。
祺貴妃身懷龍子,若不是她命大,只怕一屍兩命,而不是還能在太后那兒養胎。
也正是如此驚險,皇上才大怒,不等事情真相出來,便將他打入了宗人府。
幕後黑手真是……好手段。
聞言,管公公的笑容未斂,低聲地說道:“宮裡的訊息不多,祺貴妃在太后那兒,因為這次的事情,之前身邊的人都被處死更新了,所以能問出的少。但祺貴妃平日裡氣性不大好,難免有人心生怨言,起了殺心,做了這樣的事情……所以才牽連到了您。”老太監是太油條,這種事情不好多說,也不好說太多的揣測,能說的儘量說了。
這個時候,謹言慎行最是。
聞言,雲浩天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一眾人回宮,雲浩天屏退了所有人,半躺在浴池裡,驅除前陣子的晦氣。
牆角的香爐裡點燃,一股輕輕淺淺的龍涎香隨著嫋嫋的燻煙飄揚到了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整個大殿裡的門窗緊閉著,窗上還都蓋著華麗的帳帷輕紗。
黑影浮現,雲浩天眼眸微睜,臉上掛起一絲笑:“我怎麼從來不知小將軍有窺視男子沐浴的嗜好。”
雲浩天長得俊美,在外人面前,向來溫潤親和,卻不曾如此隨性,他唇角微勾,那一眼望去,好不撩、人。
“我也不曾只三皇子有喜愛他人窺視的喜好。”姬長夜淡淡出聲,從簾幕後走出。
一身黑衣,俊顏刻著冷硬,果決而冷然。
察覺到他的不悅,雲浩天眉宇清揚:“怎麼?誰惹你不快?”
“太子欲贈予我美人,被我拒了。”姬長夜尋了一處坐下,骨骼分明的手指波動了一下,說的有幾分漫不經心。
不等雲浩天反映,便見他驟然捏起案上的素淨白瓷茶壺,碧綠的茶水從壺嘴裡面流瀉出來,直接澆進了浴池裡。
幾許茶絲在水霧朦朧中的水面上舒展開來,一股子碧螺春的香味瀰漫了整個房間,令人精神一振。
見狀,雲浩天的臉色頓黑,連忙起身拉過浴巾飛速將自己的身體遮掩,隨後走到他一旁的座位坐下,說道:“為此事不快?”
姬長夜素來性情冷淡,他並不認為他會為此事不悅。
更何況太子碰壁,該是高興之事。
說著,他接過姬長夜手裡的酒杯,為自己和他倒了一杯酒,說道:“這次找我來何事?”
“容城的線索斷了,只怕此事需要擱置時日。太子今日尋我,必定是聞的什麼風聲。”姬長夜淡淡說道,眸裡犀利可見:“太子向來狂妄,這次的事情必有他人相助,如今對方在明,我們在暗,多少不妙。”
“這次的事情,一個宮女沒有魄力會去殺害貴妃,這是誅九族的罪狀,更何況,此番聖怒難息,只怕我們處事要越發小心。”
姬長夜的話意有所指。
二人都心知,他指的是“東宮”。
聞言,雲浩天唇角微斂:“聖上明知不是我所為,卻還是將我打入了宗人府,還真令人寒心。”
他並未稱其為“父皇”,聖上二字極為疏離。
而寒心,可能是因為習慣,他並未如他口中那般寒心,只因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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