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帶頭,不少人紛紛訴說起情由來,七嘴八舌的,倒是把之前肅殺的氛圍毀了個一乾二淨。
“這是比誰更慘嗎?”秦姝嘀咕了一句,心裡卻不以為然。
先不提真假,就算真的又如何,鳳凰花就那麼一朵,怎麼分都不夠,而他們家的王妃又豈是捨己為人的英雄?
“不,是比誰臉皮更厚。”秦綰淡然道。
“啊?”秦姝有些不解。
“就比如那個說老爹中了劇毒的。”秦綰順手一指,一聲輕笑,“你不問問他爹是怎麼中的毒,誰下的毒?”
“誰?”秦姝莫名地看了那個麵皮醬紫的男人一眼。
“本公子毒的。”蘇青崖冷哼道。
“……”秦姝無語。
好吧,當著蘇青崖的面,居然敢來求王妃救被蘇青崖毒的人,這臉皮確實夠厚的。
“動手!”猛然間,蘇青崖一聲低喝。
所有人都不禁楞了一下。
蘇青崖內力淺薄,也沒法用什麼傳音入密的高深功夫,這裡多少雙眼睛都落在他身上,根本無法私下動手腳,然而,這時候,鳳凰花分明還未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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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秦綰這邊絕不會質疑蘇青崖的判斷,一聽“動手”二字,喻明秋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上,左手繩索飛出,纏住那棵突出懸崖的松樹,右手紫淵劍一劍砍在那條眼鏡王蛇的七寸處。
蛇血飛濺中,喻明秋一閃身避開被淋一頭的危機,整個人拽著繩子貼在巖壁上。
蘇青崖的毒藥果然是見血封喉,眼鏡王蛇幾乎沒有掙扎的力氣就死得透透的,然而,這龐大的身子若是跌下來,鳳凰花必定也被砸得七零八落。
“慕容!”秦綰道。
“嗯。”慕容流雪應了一聲,早已搭在弦上的三支箭幾乎沒有間隔地射了出去。
“噗!”三支羽箭穿透了蛇身,將眼鏡王蛇牢牢地釘在巖壁上。因為三箭幾乎不分先後,聽起來就像是隻響了一聲。
“穆家連珠箭,名不虛傳。”李暄輕聲道。
“王爺過譽了。”慕容流雪寵辱不驚,一派雲淡風輕,但指間又夾了三支箭,有意無意地對著那些江湖人的方向。
“倒是沒選錯人。”蘇青崖很滿意,提起情深,一溜煙上了巖壁。
他輕功絕佳,可內力淺薄,原本要在陡峭的懸崖上停留並非易事,可慕容流雪這三箭,剛好讓他能踩著眼鏡王蛇的屍體落腳,省了不少事。
而就在他踏上巖壁的一瞬間,原本半開的鳳凰花慢慢舒展開了花瓣,分秒不差。
“果然是天下第一神醫。”同樣停留在巖壁上的喻明秋驚歎。
能判斷出鳳凰花開在今夜的人不少,但能把時辰算到這般精準的,只此一人。
眼看蘇青崖一手拿著冰玉盒,一手要去採摘鳳凰花,下面的人頓時亂了起來,性子急的已經直接撲了上去。
山坡上的秦綰一聲冷笑,從袖子裡摸出一支漆黑的短笛來,放到唇邊,也不拘曲調,只用力吹出聲音來。
下一刻,谷中頓時一片大亂。
“怎麼那麼多毒蛇!”
“蠍子?這裡有毒蠍,成片的!”
“小心,那蜘蛛有毒!”
秦綰笑吟吟地摸著短笛,孟寒給她的這東西用在這裡最合適不過,這山谷裡的毒蛇毒蟲都是被鳳凰花滋養過的,絕對的個大味美!至於他們,就算輪迴蠱去休眠了,李暄身上還有辟邪珠和清神木呢,不是成了精的蛇蟲可不敢往這邊湊。
巖壁上,蘇青崖專心致志地挖著鳳凰花,對下面的騷亂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