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公主是恆仲帝唯一的皇妹,但是她卻不住在皇宮裡,而是被養在一座別院裡。除非宮中有特別的大事,必須要公主出席的時候,其他時候,公主從不入宮。沒有人知道其中的緣由。
“公主,這是皇上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宮裡最好的白玉膏。”殤月疼惜地看了一眼青汐脖子上的血痕,將手中一個精緻的盒子開啟。
青汐並沒有接,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而是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皇兄是否對我今日殿上所為有所不滿?”殤月微微一頓,抬眼看了青汐一眼,沒有說話。可是沒有說話,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說吧。”青汐閉著眼靠在溫泉邊沿的大理石上,長嘆一口氣。
“是,公主。說公主今日不該在大殿之上與凌將軍起衝突,而且還囑咐公主入宮以後要想辦法獲得皇上的歡心,這樣才能保得青靈國的安穩。”
青汐閉著的眼又睜開,繼而又閉上。對於恆仲帝她並沒有多少好感,為數不多的幾次會面,他看她的眼神直白而不加任何掩飾,根本不像一個兄長看妹妹的眼神。
“更衣吧。”青汐從水中站了起來,體態豐滿而優美,水珠順著她凹凸有致的身形滾落。殤月低下了頭,公主萬金之軀,豈容她窺視,她迅速取下屏風上的寢衣,嫻熟地為青汐穿上。
青汐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白玉膏,泠然道:“天譽皇已經賜了無數珍貴藥材,這白玉膏我也用不上,就扔了吧。告訴皇兄,殿上之所以如此,我自有考量,請皇兄不必擔心。”
話音一落,青汐轉身離去,留給殤月一個單薄的白色背影。
寢宮的四角,各擺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閃爍著晶亮的光華,大紅色的雲紗,襯得諾大的寢宮紅豔豔的喜慶。宮人們正薰香鋪床,青汐揮了揮手,命人全部退下去。
跟隨青汐而來的殤月小心上前:“公主,恐怕不妥,今日公主入宮和親,皇上……”
“放心吧,皇上今晚不會來。”
白天給了凌將軍那麼大一個難堪,依凌妃的性格,恐怕早已鬧翻了天,若不是青靈國使臣還在宮裡,估計早已找上門來。所以今晚,夜宸旭自然要去凌霄殿,平息凌妃的情緒,亦對凌將軍表示安撫。
記得曾經在封后大典之日,舉國同慶,只有她最難受,尤其是洞房的當天,她難過的直掉眼淚,想要離開卻捨不得,不離開又覺得憋悶,一整天都過的恍恍惚惚的,尤其到了晚上,更是煩悶的不行,卻沒想到夜宸旭竟然半夜時分扔下了皇后跑了過來,還狠狠的要了她……
誰能想到如今,當年皇后的經歷的她也要經歷一次,不過她不是皇后,不會為這個負心的男子苦等一夜。青汐和衣靠在大紅綾鍛迎枕上,閉上了眼眸。
少許,正欲入內殿休息,門口傳來一聲細軟的聲音:“奴婢香祺叩見昭儀娘娘,奴婢是皇上派來伺候娘娘的。”
青汐循聲看去,一個面目清秀的女子站在門邊,微微屈膝以示行禮。她一身銀白色裝扮,且衣服質地上乘,眉眼間也沒有其他宮女有的卑微和恭順,想必是個女官,而且地位不低。
“起來吧。”既是夜宸旭派來的,那便是夜宸旭的人,雖說她入了宮便是玥昭儀,但她依舊是青靈國璧心公主,所以這香祺說得好是來伺候她的,說得不好聽那便是監視。
“謝娘娘。皇上說娘娘路途勞頓,今晚就在宮裡好好休息,在冊封前也不用去給皇后及凌妃娘娘請安。這幾日就由奴婢帶娘娘熟悉皇宮。”
“嗯,本宮知道了。本宮初入宮,殤月對萬宸國的規矩也不懂,以後琉月宮的事就要麻煩你了。”青汐抬眼,觀察香祺的神色。
昭儀如此客氣的語氣,其他宮女估計早已跪倒在地,可香祺卻並無半分怯懦,倒直視著青汐的眼睛,微微笑道:“昭儀娘娘言重了,這本是奴婢分內之事。時候不早了,奴婢伺候娘娘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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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汐低頭淺笑:“不必了,本宮習慣了殤月伺候,以後寢宮內的事就由殤月打理。不過殤月被本宮寵慣了,又不懂後宮的規矩,既然你是皇上派來的,自然對宮中禮數最為清楚,所以以後琉月宮的事就交由你打理。可好?”
香祺看著青汐,會意地點點頭:“那奴婢就不打擾娘娘休息了,明日一早奴婢再帶娘娘去皇宮各處熟悉環境。奴婢先行告退。”
青汐點點頭。看著香祺離開的背影,青汐似囈語般對身後道:“這個香祺不簡單,以後注意著些。”
第二日一早,香祺便準時等在青汐的寢宮外。
這個皇宮,青汐曾在這裡生活了一年,對這個地方是再熟悉不過的,可是也必須裝作什麼都不懂,隨著香祺在皇宮裡轉悠。
從琉月宮出來,香祺帶著青汐穿過大片奼紫嫣紅的御花園朝西南方向走去,青汐不露痕跡地笑了笑。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香祺停在了凌霄殿外,也就是凌妃的寢宮前。
看來夜宸旭是故意要激化她和凌妃的矛盾,借凌妃之手來教訓教訓她這個和親公主了。青汐與殤月對視一眼,不著痕跡地點點頭。
“香祺,這是?”青汐故作疑惑。
“娘娘,這是凌妃娘娘的凌霄殿。”
“凌妃娘娘?”青汐繼續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