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心口一沉。
柳白露尖叫一聲,直接瞥過頭去。
全身赤果的重樓,整個人縮小了一倍有餘,現在的身材就如同一個半大的小子。果露在外的面板隱隱有白玉光澤,觀其體魄氣息,竟然離全盛時期,只差一線!
浴火重生!
重樓伸手一揮,靈氣化衣,依舊黑衣黑衫。他瞥了眼蕭雲,然後望著頭頂朗朗青天,悠悠道:“本尊到底是賭對了。”
隨後他把視線停留在了安歌身上,說道:“安歌,多謝你的九尾天狐的狐火,幫本尊脫胎換骨。不但讓蕭雲先前在我體內留下的嚴重傷勢一掃而空,甚至連我體內魔龍魂可能留下的禁制掣肘,也一併焚燬。”
重樓輕撫這在白炎中鍛燒良久也沒有絲毫變化的求魔劍,繼續道:“你們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很可能只是在為他人做嫁衣,否者我也不會想要搶奪木楓的肉身,希望能給自己留條退路。不過現在嘛,這種顧慮不存在了,我做的這件嫁衣,到底還是穿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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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樓將劍一轉,雙手後負握劍而行,緩步走向蕭雲:“不過,你這劍胎之體和那神秘劍訣,本尊一樣要收下!”
危機之刻,柳白露正欲出手,安歌卻將她輕輕一拍,暗暗搖頭。
只是柳白露雖然沒有出手,一道白虹,一支青箭卻急速而至,目標正是重樓。
一綠一紅兩道人影隨後而至,正是從黑木崖偷偷前來的雨夢與綠衣二人。
面對兩人的突襲,重樓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不論飛劍還是飛箭,都在重樓三尺之外,彷彿撞在了牆上一般,倒飛二回。
綠衣雨夢各自回接,一連退了數步,才堪堪站穩。
魔尊實力,恐怖如斯!
兩人本就有越階挑戰的資質,進階元嬰境之後,更是信心倍增。不曾想對上重樓,連讓人正眼相瞧的資格都沒有,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二人再度出手。
正當二人準備拼盡底牌也要捋一捋虎鬚的時候,柳白露一手拍在一人的肩膀,阻止了二人。
綠衣撇過頭,望著峰頂半跪在地的蕭雲,心揪得厲害。
雨夢同樣望著蕭雲,心緒與綠衣一般無二。
蕭雲望著二人,笑得無比溫暖與釋懷,兩人的心意他何嘗不知。
柳白露輕嘆一聲,兩手對著腳底虛空頻頻點出,縷縷白色陣紋顯現,白光一閃,三人連同事先做好印記的安歌便消失了蹤跡。
對於四人借傳送陣離去,重樓並沒有絲毫在意,如今的人間,還有什麼讓他感興趣的話,只有眼前的蕭雲了。
他緩步走到蕭雲身前,居高臨下,淡淡道:“我知道魔靈種在你體內,或許你還有別的什麼勝負手,現在,拿出來吧!”
蕭雲仰頭,望著變了模樣,但依舊有先前幾分輪廓的重樓,咧嘴一笑:“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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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半響,放出的屍傀便全數返回。無一例外,手裡都拎著一個方才逃跑的弟子,往周珵跟前一扔,就再度化為一縷黑芒被周珵吞入腹中。
秦磊望著幾位丹田盡毀,比自己更加傷重的同盟,心若死灰,絕望的閉上的眼睛。至於一旁安然無恙,只是被靈器捆綁的納蘭天海和歐陽天宇,他不願意去細想什麼,他們的下場或許比那些師兄弟還要悽慘。
歐陽天宇憤恨的望著周珵,雖然心底佈滿了驚駭,但還能保持鎮定,絲毫不懼,一看就是典型的硬骨頭。
而納蘭天海,身體則有些微微顫抖,即便他嘴裡悄悄咬著舌頭,也控制不住。眼前的周珵,已經陌生得讓他有些不真實的感覺。而他也清楚,自己之所以沒有跟那些同盟落的一個下場的原因,恐怕並不是昔日那些所謂的袍澤之情。畢竟相識多年,雖然一直未曾看透過周珵,但周珵骨子裡是什麼人,他還是瞭解的。說不得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故意留他一命,要扮一出貓戲老鼠。
周珵伸手一指,束縛在納蘭天海身上的繩索就自行散去。然後對著他笑道:“納蘭兄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