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樓蘭走過去，看著她說：“手給我一下。”
霍渟序目光看向兄長，霍稜川對著霍渟序點了點頭。
他也有點驚訝，他一直都知道林樓蘭很聰明，卻不知道她懂醫術。
霍渟序伸出手腕，林樓蘭把了十幾秒，脈象虛浮，血氣不足，看來胎兒搶母體營養搶的很厲害。
她沒有把出她的猜想的脈象，心中的疑慮卻是要說出來讓他們知道。
林樓蘭放下她的手說：“你肚子裡估計懷了兩個。”
兄妹倆不約而同出聲：“兩個？”
林樓蘭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又繼續說：“你現在身體很虛弱，孩子在肚子裡跟你搶營養，而且四月孕肚已經那麼大了，很可能會早產。”
“你骨架太小，生的時候，應該沒有那麼容易。”
林樓蘭沒有把她最終的擔憂說出來，她這樣瘦，順產的話，很懸。
“御醫並沒有說....”
霍稜川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御醫是宮裡出來的，宮裡那兩個，卻不是想霍家好的。
懷了一個還是兩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肚子裡有，而只要御醫不說，生的那天誰也不知道情況，發生什麼也是意料之外。
這對暴君蛇婦，當真是該死！
霍稜川手握成拳，青筋暴起，泛白的骨節嘎嘎作響。
林樓蘭看出了點什麼，但也沒有多問，這金陵城背後的暗流湧動，她一個小人物不需要知道。
她只是抬頭對霍渟序說：“以後早中晚，找一個時間段，左側臥位數胎動，時間半個時辰，這期間胎動數為五次最佳，太多太少都不好。”
“數胎動是什麼意思呢？”
霍渟序聽得一頭霧水，一手撐著腰椎，一手輕輕捏著緩解疼痛。
林樓蘭言簡意賅：“你的寶寶在肚子裡動一下，記錄一次。”
霍渟序笑了笑：“好，我記得了。”
時辰差不多了，院落外面已經響起嗩吶聲。
霍渟序身邊的丫頭攙扶著她走到床榻，她們要給她換婚鞋了，換完就不能下地，過門之後才可以。
好幾個喜娘在她身邊忙活著，一個喜娘先給她戴上八卦鏡，一個拿起縫製染紅色的“棗生桂子”袖圈，掛在霍渟序的左手腕中，又用針線將“棗生桂子”和著裡衫縫緊，避免移動的時候掉落，寬大衣袖的遮掩下，倒也看不出袖口內的乾坤。
她右手袖口被包了兩個紅蛋，還掛了一荷包十二玫老錢幣，被喜娘縫在袖中。
其中一個滿頭華髮的老喜娘慈眉善目地看著霍渟序，輕聲說：“郡主，這銅鏡在進大門之後才可以把鏡面轉過來。”
霍渟序恭敬地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攙扶新娘子的喜娘只能那些一生幸福美滿，或四世同堂，或五世其昌的老奶奶，老家人福氣越大，越好。
院落外面的嗩吶聲傳入眾人耳朵，喜氣洋洋的絲竹樂聲，卻沒有讓即將出嫁的新娘子興奮，霍渟序不知不覺中，眼中漸漸蓄起了淚，樂聲越喜慶，她越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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