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副,兒子在老子面前犯了錯的循規蹈矩的樣子。
很憋屈,就算他不是親爸,也養了我這麼多年,叫他一聲爸爸又有什麼關係,哪裡需要計較這麼多!小遠在心裡這麼想著。
霍澤南架著腿靠在車座上,視線看著前方,嘴裡不緊不慢說著,“大人的事你少管,你哪隻眼睛看見你媽不開心了?她要不開心,今天早上會起來給你煮粥?”
小遠撫額,“我媽給我煮粥是因為我是她兒子,心情不好也要給我煮的好不好?”
搖搖頭,皺著眉又看他,“你也別老是顧著做生意了,女人需要陪的,我媽咪一天在家帶小孩多無聊,你要抽時間帶她去約會,哄她開心,知道麼?”
霍澤南沒忍住笑了兩聲,然後問他,“你談戀愛了?”
“才沒有。”小遠別開臉。
紅燈變綠,車子緩緩開出去,小遠盯著窗外看了一陣,又把眼睛轉到霍澤南身上,“你沒有談過戀愛嗎?你以前怎麼追的我媽咪你忘了嗎?我媽咪那麼好哄的女人你都搞不定,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把我生出來的!”
被小遠教訓了,但好像,這感覺還不錯。
霍澤南揚著眉,不動聲色看了小遠好一陣。
這期間,前排的老司機,因父子二人的對話太有意思,已經笑起來,眼角都是深深的笑紋。
車子很快就到了學校門口,小遠下車,跟司機爺爺說了謝謝,也跟霍澤南說了再見。
臨走時他又提醒霍澤南,“記得哄我媽咪開心。”
霍澤南一直看著小遠進了學校大門,直到看不見了,才讓司機開車離開。
今天上午他不去公司,得先去一趟喬止非那裡。
那報紙寫得簡直是不堪入眼,要給幼琳見了,真不知要難過成什麼樣子。
但能夠了解霍家那麼多事情的人,想必也是不簡單,一個小報記者怎麼可能知道那些事情,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搞鬼。
上午九點十分,霍澤南到了喬止非公寓。
喬止非工作時間在晚上,通常都會睡到近中午才起來,霍澤南這個時候去找他,簡直是擾人清夢。
“起床了。”
霍澤南坐在他的床沿,好笑的看著他這睡姿:大剌剌的呈大字趴在床上,臉偏著,跟個孩子似的。
叫他兩聲沒反應,霍澤南俯低了頭,在他耳邊低聲說,“靜文來了。”
下一秒,喬止非蹭的坐起來。
眼睛在屋裡四下搜尋,找了一圈,完全就沒看見靜文的影子,喬止非呼了口氣看向霍澤南,“霍哥你說你來就來了,幹嘛要把我叫醒?叫不醒你還拿靜文威脅我?”
霍澤南笑著站起來,雙手插在褲兜裡走到落地窗前,將厚重的窗簾拉開,陽光就這樣透過玻璃照進了屋裡來。
喬止非對靜文那點心思霍澤南知道,但畢竟這是別人自己私事,他也不好插手。
再說自己父親是什麼人他心裡清楚得很,喬止非的確是黑道上的人物,以霍舒城的性格,怎麼可能讓女兒跟這樣的人有來往?
霍舒城是管不了霍澤南,但女兒的個人問題他還得管。
霍澤南抽一根菸的時間,喬止非已經起床洗漱了。
這麼早來找他,不是心裡有事就是公司有事。
這兩年,憑著陸家的關係,也憑著喬止非的關係,霍澤南在黑白兩道上也算是比較吃得開,人脈廣了,就沒有成不了事的。
“這家媒體什麼來頭?”
霍澤南把那張揉皺了的報紙扔在喬止非面前,喬止非拿起來看了一眼,皺眉,“不就是一般財經週刊,能有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