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將軍,你覺得本宮能否投中?”
纖纖玉手緊握著一隻無頭箭,洛清歡眯起一隻眼睛認真打量著壺口的位置,感受到葉赫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游動,女人微微一笑,側頭望向葉赫。
覬覦楚清歡許久的葉赫聞言笑嘻嘻地往女人身邊靠了過去,洛清歡錯開他的身體,在他靠近自己之前手中的箭已經頂住了他的脖頸。
雖然洛清歡手中的是無頭箭,但因為葉赫太急於接近女人而沒有注意到她手中的箭,用上好的硬木製成的箭重重壓住了他的死穴。
意識到危險的葉赫這才猛地停住了腳步。
“將軍,男女授受不親,你最好離本宮遠些。”洛清歡語氣低緩,彷彿只是在和友人交談一般自在平和,可她手中的箭卻是準確無誤地抵住了他的死穴,葉赫不得不緩緩後退,和女人拉開了距離。
“呵呵。”洛清歡笑容燦爛地收回了箭,恢復了瞄準的姿勢,葉赫下意識地盯住了她的側臉。
“葉赫將軍,我們來打個賭——若是本宮沒有投中,本宮府上的奇珍異寶隨將軍挑選,可若是本宮投中了——本宮也要拿走將軍手上的寶貝。”
“怎麼樣,將軍敢不敢和本宮賭一賭?”
“本將軍有何不敢!”
“那麼一言為定。”
王雨晴端著酒壺的手顫了顫,忍不住抬頭去看大殿中央的女人,她活了兩世,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楚清歡是個什麼樣的人,從出生到現在,平陽公主就是被人捧在掌心哄著寵著長大,除了驕奢淫逸之外完全就是個廢物,怎麼可能同習武多年的葉赫相比!
蠢貨。
思及此處,王雨晴和身邊的大魏官員一樣,伸長了脖子等著看好戲,女子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上空,一時間殿內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抬手,扔出,再重複九次,每一隻箭都按照同一條軌道穩穩地落到了銀壺中,在她投出最後一支箭後,葉赫已經衝了出去,撐著雙臂往銀壺裡看去。
洛清歡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手腕,似笑非笑地望向了眼睛快要瞪出來的葉赫。
“怎麼,怎麼可能?”
葉赫猛地掀翻了銀壺,眾人順勢望去,從那銀壺裡滾出來的箭剛好有十隻箭。
平陽公主,全部投中了?
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幾聲清脆的掌聲自洛清歡的身後傳來,洛清歡回頭一看,身著龍袍的男子已然站到了自己身邊,一時間有眼力的大臣們紛紛開了口,無一例外皆是溢美之詞。
“平陽公主深藏不露啊!”
“我大魏的公主自然與外邦小國嬌生慣養的公主不同,瞧瞧那呼延公主,竟是連宴會都不敢來了。”
“到底是從蠻荒之地來的,哪裡見過什麼世面。”
“就是就是……”
大魏臣子的話一句接著一句落入呼延烈耳中,呼延烈面色已然十分難看。
葉赫緊緊望著從銀壺裡滾出的十隻箭,似乎是難以接受自己失敗的真相,他的臉由紅變青,進而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中透出一絲兇殘,呼延烈則迅速擋在了他的面前,一掌將他要抬起來的頭按了下去,“葉赫,你失禮了。”
“殿下,我……”
“夠了,我北疆男兒願賭服輸。”呼延烈高大的身軀完全遮擋住了眾大臣想要看好戲的視線,如刀般銳利的目光刮過周圍,大魏的官員們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呼延烈扯了扯嘴角,笑意泯滅在瞳孔的深處。洛清歡靜靜地望著他,頭上精美的流蘇在微黃的殿中燈火下閃爍著細碎的銀光。
“平陽公主,你想要什麼儘管說,若葉赫有,定即刻呈給公主。”
“既然殿下都這麼說了,那本宮可要討個好東西才行。”
即便有呼延烈擋在身前,聽到洛清歡這樣說的葉赫也無法徹底冷靜下來,他是北疆第一大將,手中算得上珍貴的東西無外乎是調動軍隊的兵符,難道……
不光葉赫,呼延烈也是愣了一下,望著洛清歡的目光更冷。
“聽聞北疆第一毒醫出自葉赫家,那麼,本宮就要——一瓶千劫毒丹。”
千劫毒丹?
在場的官員俱是一怔,葉赫率先回過神來,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這個自然,”頂著呼延烈冰冷的眼神,葉赫勉強扯開一個笑臉,毫不猶豫地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圓形的銅丸,洛清歡身側的宮女趕忙接過來呈到洛清歡面前。
“葉赫將軍果然大方,本宮在此謝過了。”銅丸落到手裡的那一刻,系統已經檢測完畢,洛清歡完全放下心來。
千劫毒丹,名為毒丹,實則是解毒之物,可解百餘種常見毒藥,包括胭脂醉,今天的晚宴,女主可是利用胭脂醉促成了呼延珠兒和自己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