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舟揚了揚下巴示意人趕緊上車:“得了吧,你是生怕我們能平安無事地從場館離開?”
他現在安安分分待在基地是最好的選擇,更何況他還要跟著淩昭去趟警局。
等etf的大巴順利駛出園區,林野舟站在原地呆楞地望著門口,良久,他落寞轉身,把基地大門關上。
在淩昭來之前,林野舟把臥室整理了一遍。
訓練室裡,桌子上的東西堆得亂七八糟,楚哥曾因為這事把他們每個人都罵過一遍,每次都是收拾完,第二天又原封不動的變回來。
再後來,楚哥硬是不信邪,跟基地的阿姨聯合起來,給他們每個人都安排了值日。
林野舟走到門後看了眼值日表,在昨天那一欄看到自己的名字時,他舔著唇,頂著腮,垂眸盯著那處好幾秒,才用左手拎起垃圾桶過去。
還有角落裡堆積的快遞紙盒,他彎腰一腳踩著,一手拆著,將它們拆成紙板,規規整整地放到門外。
淩昭過來接他的時候,林野舟正坐在紙板上低頭看著手機,裡面是比賽直播,第一輪比賽因為節奏不行,勉強拖到後期,一個團戰失誤,etf直接輸掉了比賽。
直播彈幕比往常翻了一倍,大片的問號如潮水一般湧來,罵聲也不例外。
緋童在今早就被警察帶走了,淩昭瞭解到,緋童被詢問時整個人都很平靜,不像病歷單上所說有生病的症狀。
他甚至毫不猶豫地坦白了這起故意傷人的始末,給出的理由就是,他單純看林野舟不爽。
淩昭也很平靜,在警察都驚嘆緋童這樣的情況屬實少見時,淩昭一直在沉默。
做完筆錄,林野舟坐在外面等淩昭。
他嘗試著活動手腕,但在疼的那一瞬間立馬停住了。
既無奈又好笑,林野舟想。
直到詢問室的門被人推開,林野舟以為是淩昭,便拿起手機起身。
看到那張臉時,林野舟愣了幾秒。
緋童似乎很享受這種空洞的目光,他全然不顧身後女警的警告,著了魔似的上前一步,目光略及他被包紮的地方時,他笑道:“你好可憐啊。”
女警拉住他,訓斥他不要亂動。
身子倒是照做了,但他嘴上可沒答應:“我打不了比賽,你幹脆也別打了,zero。”
“etf今天應該輸了吧?你看吧,沒了你etf什麼都不是。這麼糟踐你的成果,你還待etf做什麼?”
“你就該跟我一樣,毫無尊嚴地被他們,還有你們趕出去。”
緋童說的理所應當,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在場的人估計都會被他那張天真無辜的臉騙到。
“既然如此,你來陪我怎麼樣?”他放肆地笑著,笑聲回蕩在大廳上空。
明明一臉無辜,可林野舟卻看到他面具下的猙獰醜陋。
“垃圾。”林野舟都沒正眼看他,轉身直接坐下給沈歸時回資訊。
在女警的控制下,緋童嘶吼著,萬般難聽的話在走廊徘徊。
他祝他不得好死,祝他所願所想皆失。
淩昭跟警官告別後,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坐著的人靠在牆邊,一條腿微曲,安安靜靜地用手機聊天。
走廊的另一端,他看著自己以前經常照顧的小朋友被警察拖進房間,看向自己時,兩眼猩紅,像是要生吞活剝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