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驚奇,除了精神上的愛慕,對她那種單純的生理性的吸引也達到最高濃度。
他收了視線,發現領帶插錯了位置,拆開重系。
朱序關注點一開始還在他身上,但女人的本能,會在鏡前欣賞自己。她安安靜靜左右轉動兩下,手指梳理著鬆散的頭發,又提腿弄了弄拖鞋。
賀硯舟漸漸被擠到鏡子外面去。
朱序注意到,挽住他手臂,想將他拉進來些。
“嘖。”賀硯舟手一抖,領帶又散開了。
朱序抱歉地笑笑。她扳過他的身體,踮起腳,接過他手中的領帶:“我來吧。”發現身高仍有懸殊,手上便用力拽動:“低些。”
賀硯舟一弓身:“拽壞了要賠的。”
“你先賠了我睡裙再說吧。”
賀硯舟:“誰先編故事來著?”
“是你好騙。”朱序不甘示弱。
“算準了我吃這套?”賀硯舟手指點點她鼻尖:“表面老實,背地裡名堂一點都不少。”
朱序的臉有些升溫,被他兩句話羞得想要逃跑:“不跟你說了。”她轉身。
賀硯舟一把將人捉回來,此刻貼得近,稍微偏頭,輕吻著她的耳垂。朱序縮肩躲著,卻被他掐著腰固定住,親吻密集而細碎,氣息糾纏,周圍空氣忽然之間變得曖昧濃稠起來。
朱序偶然間轉頭,見鏡子中,他弓著背,衣冠楚楚,她費力地踮起腳,腰部後折,唯一可以遮蓋身體的白襯衣早已走位上移。
陽光明晃晃,他親吻著她的脖子。
朱序一個刺激:“……你要遲到了。”
賀硯舟也知不該,忽然理解紂王為何會被狐貍精所迷。面前這位,不正是徹頭徹尾的小狐貍嗎。
賀硯舟洩憤似的輕輕咬了她兩口,松開她,退後半步。
幾番折騰,領帶仍沒繫好。
他無奈一笑,快速打著結:“乖,再去睡會兒吧,”朝窗外揚揚下巴:“地庫有車,你待會兒出去隨便開。”
“哦。”朱序撫了撫褶皺的襯衣,慢慢向後退著:“工作順利。”
“謝謝。”他含笑道。
朱序又去睡了個回籠覺,醒來是十點,洗過澡,化上淡妝,準備出門。
她去地庫轉悠一圈,車都太名貴,便沒有開。
約會地點仍是上次的火鍋店,離賀硯舟住處不算遠。
她到時,江嬈已經按照兩人喜好點了一桌子菜,毛肚、牛骨髓、耗兒魚、豬腦花……
朱序吃了兩口,便和她坦白自己同賀硯舟的關系。江嬈消化了兩秒,才讓她繼續講述來龍去脈。
辛香的紅油咕嘟冒著泡,熱氣彌漫開來。
時間慢慢流逝著。
朱序攪著蘸料:“基本就是這意思。”
“你真行,瞞我瞞這麼久。”
“也才確定下來,並不晚吧。”她問:“邊邊角角的事,劉闖沒和你提過?”
江嬈瞪大眼睛:“他也知道?”
“多少了解些,去年的同學會以及在北島的相遇,他都幫了忙吧。”
江嬈難以置信,這麼重大的事件,他竟一點口風都沒有露:“看我回去怎麼嚴刑拷打他。”
朱序說:“男人不像我們一樣愛講八卦,你以為應該共享秘密,也許他只覺得是個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倒也是。”江嬈夾了條魚給她。
兩人邊吃邊聊,一頓飯竟花了將近兩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