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控制住不顫抖的話。
發出了微弱的嗚咽，這一定是他忍痛到了極點才會發出的聲音，梁聞淵不管不顧地把他從被子裡撈出來，抱著他上半身，藉著光看他的狀態。
另一隻手得了空閑，“啪”一聲，開了燈。
額頭上滲出冷汗，眉頭鎖得很緊，眼睛也不睜開，口鼻並用呼吸，喘息的聲音越來越粗重，是出現了呼吸困難的症狀。
“渚玉，醒醒。”梁聞淵輕輕晃著他，“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大概是接收到了梁聞淵的話，他開始咬著下唇，被咬的面板周邊發了白。
“別咬自己，會咬破的，你很怕疼。”梁聞淵上手捏住他的臉頰，兩隻手用力擠了下，但莊渚玉咬得仍舊特別狠。
只能用力氣掰開了，手指摸到他的下唇，有些幹燥，為了防止拉拽的時候，他會一直緊咬不放，這容易導致劃破下唇。
手指摸到齒與唇細小的空隙，他抵住莊渚玉的牙齒，另一隻手小心地摸著他的嘴唇，讓其被解救出來。
眼看著他又要將牙齒咬上已經覆蓋了深深壓印的下唇面板，梁聞淵想找個東西讓他咬著，但時間緊迫，一時找不到什麼幹淨的東西可以塞在嘴裡。
牙齒與骨頭磕碰，莊渚玉毫無意識地一口咬上樑聞淵的手指，甚至在那一小塊面板用力地研磨了兩下。
他咬得特別用力，手指最先一痛，梁聞淵眉頭都沒皺一下，他調整了個姿勢，方便莊渚玉更好咬，“將就一下吧，其他幾根手指也可以讓你咬。”
莊渚玉應該是在忍痛。為什麼僅僅是過了一分鐘，他的狀態就會變得這麼糟糕？
梁聞淵想不通，他拉著莊渚玉的一隻手，變扭地摸上自己的腹肌，思來想去，覺得他現在的狀態僅僅靠這樣的觸控可能不夠。
邊握著他的手，邊撩開睡衣下擺，帶著他的手實打實得緊緊相貼，甚至能看見面板下陷時的細微幅度。
然而，五分鐘過去了，莊渚玉依舊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不過緊鎖的眉頭舒展了一些，牙齒咬合的力度卻依舊很緊。
忽然一下，莊渚玉再次使勁地將牙齒陷入梁聞淵的手指面板。
“還是很疼嗎？”梁聞淵撫摸著他的頭發，額前的碎發濕透了，憔悴無比。
難道觸控也沒用了嗎？梁聞淵覺得特別費解，他們今晚的接觸時間已經很充分了，該摸的也都摸了，還有哪裡不對？
想打電話給李巍問問怎麼回事，但莊渚玉一直攥著他的手，察覺到他的手要離開，莊渚玉直接牽住了他，手指扣在一起，合上手指，把他的手扣得死死的。
梁聞淵不敢呼吸了，他呆呆地看著扣住的兩隻手，腦子已經停止了運轉，一點思考能力都不留下。安靜地等了一會兒，莊渚玉像個雕塑一樣，保持著原樣。
看來是無意識的行為。可即便是這樣，梁聞淵也足夠震驚，感官的興奮調動著他的情緒和生理機能，他的心髒還在劇烈地跳動著。
時間長到手指的疼痛已經麻痺了，莊渚玉的呼吸時而平緩時而急促，像過山車一樣，身體的溫度在逐漸上升。
“梁......”囁嚅著，莊渚玉搖了搖頭想醒過來，眼皮抖了幾下，牙齒松開了他的手指。
“你說。”梁聞淵靠近他，想分辨出他想說些什麼。
“你可不可以......咬一下那個位置......？”說話時，莊渚玉閉著眼睛，濃密的睫毛不停地在振。
“什麼？”梁聞淵很是疑惑。
咬？哪個位置？
“咬一下，太痛了......”莊渚玉雙手亂摸，攀上他的手臂，想拍一下，但沒什麼力氣，只能搭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