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吳美璇所做的那些事,都已經構成了犯罪,是應該抓到監獄裡判刑的。
她傷害了那麼多人,不是她一句懺悔就可以抹平的。
厲雲州的眸光黯然下去,低垂下頭,無力地閉上眼,“阮詩,不管她做錯了什麼,可她終究是我母親。”
我心中冷然。
是啊,他們是親母子,厲雲州又始終對吳美璇帶著愧疚,即便姜瑾查到了證據,厲雲州也做不到把吳美璇送進監獄去。
多諷刺啊!
她一句懺悔,就可以輕描淡寫掩蓋她所有的罪行。
我冷笑了一下,反問厲雲州:“那我們呢?我是不會接受吳美璇的。”
厲雲州的表情很痛苦,他突然扣住我的肩膀,懇求著:“阮詩,我們拋下這一切重新開始好不好?你不想見到她,我們就到其他城市甚至其他國家去生活,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再也不回到京城了。”
他懇切的目光盯著我,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但我此時心底只剩一片失望的寒意。
我推開了厲雲州的手,儘量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了。
“不可能,我辦不到!”
我看到厲雲州身形僵了一下,錯愕地望著我。
我與他對視,心中決然:“厲雲州,我放不下這一切,也沒辦法釋懷。”
“她以鄔冬梅的身份都做了些什麼你不是不知道?!”
“是她設計欺騙,讓我服下了U3,那是違禁藥物!”
“是她策劃了我媽的那場車禍,也是她在我媽不能受任何刺激的時候跑去病房見我媽,還說了很多刺激情緒的話,這才害得我媽病發,根本來不及搶救!”
我一樁樁,一件件地列舉著吳美璇的所作所為,沒有一件事能讓我息事寧人。
厲雲州沉默不語,他也無力替吳美璇辯駁。
我看著厲雲州垂眸不語,只覺得可笑。
“所以,厲雲州,你告訴我,我要如何放下這一切?”
我的淚水湧上眼眶,“她是害死我母親的殺人兇手!我既然已經知道真相,我就沒辦法拋下我母親的死,去跟著你遠走高飛!”
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滑下,我痛苦的雙眼與厲雲州對視著:“厲雲州,吳美璇是你母親,你捨不得親手將她繩之以法。但我也不會讓我的母親含冤而死。這筆賬,我是一定要同她算清楚的。”
我推開車門,恍然間又想起了一些事。
我自嘲地冷笑著:“就算我跟你遠走高飛,吳美璇也不會放過我的。”
在厲雲州怔愣的目光下,我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當初我帶著希希在海外遊玩,在遊艇上險些被殺害。在米國我被黑人綁架,又一次死裡逃生。這種種,都是鄔冬梅,也就是你的母親吳美璇指使的!她根本從來沒打算放過我,更不可能會同意我與你遠走高飛。”
我掐滅了厲雲州最後一絲希望,然後重重關上車門,隨手攔了一輛經過的計程車。
厲雲州下車想要阻攔我,但他剛要走過來,我已經毅然決然地上車離開。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厲雲州匆匆上車,他的車子一直緊跟著計程車,我從錢包裡掏出一沓鈔票,遞給司機:“替我甩掉後面那輛車,這些錢就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