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問我怎麼看嗎,我的意思就是,痛打落水狗。”
詹寧一愣:“二小姐,您是說,您要去對付凌黛城?”
“對。”
“噗,這位威風赫赫數十年的常言王恐怕不會想到,咱們就盯著他一個人薅了。”
夏昭衣搖頭:“就目前來看,他其實算幸運的了,畢竟蘭澤城的那些權貴,我殺得差不多了。”
“如此聽來,確實。”
回想他們從金月神山出來後,少女的每一次出手,詹寧發現,除卻在那些飛鳥的信件上動手腳,徹底亂了他們的軍機之外,她其他行動的所有的目的只有一個,震懾。
而且效果非常理想。
“其實,痛痛快快打一場也是好的,”詹寧感嘆,“一直拖著,不知要拖到何時,再看咱們的中原大地上,那幾個只顧著自己當皇帝的老雜碎們,一個都不老實。早點打完,我們早點回去收拾他們!還這天下百姓一個好日子過!”
夏昭衣正拿針在火上烤,詹寧的話讓她的眼睛劃過一絲不捨。
過了元宵,沈冽就要走了。
他的時間太緊,他已經在努力擠出最多的時間陪她了。
而他回去,就是去對付那些人的。
等他徹底拿下江南,對西北戰線也是一件好事,江南那般富庶,只要管理得好,那就將有源源不斷的糧食和衣裳。
一個西北,一個東南,他們兩個人的距離,斜著橫跨了整個中原。
而這兩個地方,都是戰場。
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呢。
又忙一日,沈冽和夏昭學像是兩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漁民,準時踩著時間從兩個方向回來。
只是路途遙遠,回來後,天色徹底黑了。
沈冽沒有馬上找她,先回房沐浴,清清爽爽才好毛手毛腳。
夏昭學就沒那麼多講究了,他甚至直接將一具屍體拖到親妹妹跟前。
幾個士兵將擔架放下,夏昭學蹲下把白布一掀。
躺在地上的屍體面色不甘憤恨,死因應該就是喉嚨上的大口子,傷口周圍的血水已凝固變黑,又被嚴冬凍了層白霜。
夏昭學道:“一個村民引我們上去的,村民說他得了重病,被同伴所殺,最先發現他屍體的,是尊長他們。他們還拐走了獵戶家的一條白狗,一聲不吭就走了,獵戶家的小兒子跟那白狗感情深厚,哭了兩日。”
夏昭衣:“……”
頓了頓,夏昭衣小聲道:“你替我們賠錢了嗎?”
夏昭學直言:“我如今是個窮光蛋。”
“……”
夏昭學轉而又燦爛一笑:“沒事,我帶出去的兵多,我們所有人都把錢掏出來了,湊了五錢,先賠上。”
詹寧不禁道:“五錢!那條狗也不值這麼多吧!”
夏昭學笑笑:“情誼無價,那獵戶的小兒子哭得眼睛都腫成鵪鶉蛋了。”
夏昭衣輕嘆,低眸看回屍體:“搜過身了嗎?”
“嗯,什麼都沒有,他們必然也不會讓他留下東西。”
夏昭衣想了想,道:“冰天雪地,就先凍著吧,若是查出是哪家背景,咱們令人將這屍體打包打包,送他們家門口去擺著,不枉此人效力一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