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可兇?”
“也沒有,她很溫和,還愛笑。”
“笑……”聶揮墨斂眸,思及她的笑,倒著實想再看一眼。
古照峽中偶遇,她唇邊那抹笑,總令他不時想起。
不笑時,她清媚淡雅,一笑時,天地花開都在她眸中,灼灼其華。
他見慣美人,比她美的可以尋出大把,氣質卻皆不及她。
這種氣質,是刻入骨子中的清貴嬌華,是青史所鑄,時代所賦,傲立於天地浪頭尖上的清傲孤絕。
“阿梨。”聶揮墨看著畫像,低低說道。
“將軍,”身後的辛順適時道,“這不是阿梨,旁邊有小字標註,此乃宋致易、顏青臨身旁走狗之一。”
“……”
聶揮墨朝他看去。
辛順則一眨不眨地回看著他。
瞧見聶揮墨這神情,辛順心下一咯噔。
他剛才是故意出聲的,現在看來……情況果真糟糕。
聶揮墨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再自律剋制,也是有過不少女人的。
但自衡香出來後,他幾乎不近女色……
這幾日行中書院,寶馬香車,載歌載舞,美人多嬌,那些將軍們大飽豔福,唯獨聶揮墨,他提不起興趣……
辛順越想越不對,越想越害怕。
“將軍剛才還說她不好惹,”辛順小聲說道,“將軍,她當真是個惹不得的人。”
聶揮墨回憶得是少女在古照峽裡的一抹笑,辛順的回憶則是歸園客棧裡一地的桌椅板凳和木屑飛灰。
雖然敬她,但也怕她。
聶揮墨雙眉輕攏,正欲說話,外面傳來頗為急亂的腳步聲。
凌揚自外大步跑入進來,見屋中人多,他走到聶揮墨耳旁輕聲說話。
辛順跟聶揮墨從來不見外,悄悄將耳朵湊了過來。
說得,是遊州在從信的三名州官,屍體剛被人從津義湖裡撈上來。
“是自殺的,”凌揚補充,“在岸邊有他們為壯膽而喝光的酒罈子,還有他們脫下的鞋子和外衣。”
“又是自殺,”聶揮墨笑了,“看起來跟陳永明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