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等春聽了半天,忽然反應過來,這位李老爺講得不是茶葉,而是茶葉的售賣和官稅、田稅。
他手裡的筆也不是文人們用的墨筆,而是他們工部常用的炭筆。
範等春壓低聲音問同鄉:“李老爺這是,真的在教人發家致富呀?”
一人道:“可不是李老爺要教,是街坊們非要李老爺講。”
範等春嘀咕:“那這位李老爺可真是個大善人,竟能搬出來與人同享,也不知他用意何在……”
“哎呀,範二哥,心善得又不止李老爺一人。而且你瞧我們現在吃穿不愁,還有餘糧,還騙你不成。”
範等春還是難以置信,並非他疑心重,而是他歷世久,見慣了他人的嘴臉。
不說其他,就連皇帝都要重重剋扣撥給他們工部的錢,叫他如何再信旁人。
範等春道:“真能掙錢?”
“真能掙!”
範等春聽著心癢癢,目光看著李老爺手裡的筆,忽然想起個嚴肅問題:“可是,徐城現在不是管得很嚴嗎。”
“何止徐城,整個明臺縣,整個熙州,哪裡都嚴。所以,咱們不是偷偷在往外賣嘛!”
“是啊,聽說外邊的渠道,還有個響噹噹的大人物在為我們打點呢!”
範等春好奇:“誰?”
“支爺!”
範等春驚訝,那果然是個大人物。
不僅是個大人物,還是個危險人物。
範等春不止一次從下朝回來的杭大人那聽他提及過這個支爺,皇上對此人極度不滿,非常厭惡。因為當初明臺縣群情激奮,數千人指責陽平公主那事兒,已經確認跟這支爺有關。
範等春小聲問:“那如果被抓到的話,豈不是要……”
同鄉說道:“是,被抓到要死,可是沒錢,那也是死路一條啊。”
另一人也道:“就是,前兩年已是重稅,今年更變本加厲,哪裡受得了?我聽說,嶺州那邊都有人造反了呢,說句難聽的,如果不是遇到了商會里的人願意幫我們,不定,我們也要造反了!”
範等春可聽不得“造反”倆字,趕忙道:“噓!不要命啦!”
“你啊!”同鄉搖搖頭,看著他的目光無奈又可憐。
“範二哥,管他的呢!就是造反,就是要說。”另一個同鄉道。
範等春驚恐地看著他倆,最後一次和他們見面還是去年開春,怎麼才一年多的時間,二人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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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