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趙琙喃喃,“好可怕。”
“哪裡可怕?”
“我們剛才在下面看到了什麼?”趙琙問。
季盛握緊手裡的長劍,嚥了口唾沫後,道:“少爺,在下面所見,確實可怕,但是您剛才也沒這麼怕,怎麼現在才……”
“你不覺得,這整個屋室,就像是女人已孕的肚子?”趙琙抬手比劃,轉身朝長竹編條案几走去,繼續道,“而這個位置,像不像我們剛才所見,那被剖出來得胞宮?”
季盛抬頭朝周圍看去,皺眉道:“似乎,還真有一點。”
趙琙繞過岩石壁,看向下面:“我們上來得這條路,形狀與赤豉相似,微有穹窿,可不就是……”
有女子在場,季盛不好說出口,不過雞皮疙瘩起來了。
“少爺,這真是個狂人。”季盛說道。
下面那些“展覽”,可說是瘋子,而這一整間挖在深山裡的陋室,簡直太癲狂了。
過去好一陣,趙琙低低道:“趙慧恩,為什麼會跑這裡來?”
“而且,他至今還未上來。”季盛聲音同樣很低。
“別指望他上來了,”趙琙說道,“死定了。”
那日在客棧撞見趙慧恩在轎中喬裝打扮,趙琙便一直跟到這裡。
不過趙慧恩不是直接過來的,衡香到阮家裡總共才小半日路程,趙慧恩卻這躲躲,那藏藏,手裡拿著張尋寶圖一般的東西成日琢磨,昨夜才尋到此處。
趙慧恩身旁原有八名手下,如今一個接一個,至少有五人死在了這下面。
眼看形勢超出控制,趙琙便也不留了,立即帶季盛離開。
餘光注意到一直盯著他們看的陳韻棋,趙琙朝她看去,濃眉微合:“你看什麼呢?”
陳韻棋本也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聞言輕輕低下頭:“對不起,小女子失禮了。”
趙琙看向楚箏,見她又昏死,道:“這位,是你的什麼人?”
“同路人。”
“我看她拿你當仇人。”
陳韻棋語聲始終謙卑:“她性子略急,脾氣略不好,人……大抵還是不錯的。”
“你猶豫了,可見不是,”趙琙回去竹凳處,擺手道,“隨你,反正你們是同路人,我們是過路人,你愛捱打,愛捱罵,那是你的事。”
陳韻棋微微頷首,細弱蚊聲:“嗯。”
她才應完,上面忽然響起石門被挪開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