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從事剛才不敢出聲,眼下更不敢接話。
支離嗤聲:“輕則十年牢獄,牢獄過後流放,重則,滿門抄斬。”
林從事瞪大眼睛。
這是他剛才對公主說的話。
“你放肆!”陽平怒吼,“你可知我出身皇室,你敢動我滿門!你竟還敢提,你豈敢!”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原來是皇上口頭上說著好聽的。”素衣老者淡淡道。
“也簡單嘛,”支離接著道,“將這位公主逐出皇室,不就好了?”
二人一個站在西邊,一個站在東北。
你一句,我一句。
光是聽他們說話,陽平便得朝西望去,又朝東北望去。
她連思考如何回嘴的時間都不及,眼下聽到這句“逐出皇室”,她暴怒的情緒徹底崩潰。
“我讓你們住口!”
茶盞被她抓起,特等的明南山種黑茶朝素衣老者方向砸去。
力氣不夠,茶盞摔在錢日安和李奕舒中間。
“哎呀郡主!”錢日安低呼,忙拿出手絹,替李奕舒擦裙子。
李奕舒厭惡地將他推開。
實際更多的茶水,在陽平公主抓起茶盞的那刻,自她掌中沿著手腕前臂,先灑她自己半身。
“殺了他們!”陽平公主看向李豪,“三哥,殺了他們!”
她許久不曾叫李豪三哥,這樣一個稱呼讓李豪覺得親切,但不會跟著她腦袋發熱。
這兩位老者的咄咄逼人,李豪並非不氣,但是無法反駁。
現在,李豪更多的是在想要如何收場。
他後悔了,今日不該與她一起來這的。
甚至,他就不應該從河京過來!
“諸位!”支離忽的高聲叫道。
眾人朝他看去,他扶著詹寧肩頭,輕盈一躍,縱然跳上半身高的大碑碣。
“諸位!”他看向跪倒在地的上千農戶,“這位公主,她干政了!”
“她口口聲聲自稱皇室!”
“皇室又如何,後宮不得干政!”
“但是她私自動用縣衙的狗腿子給她辦事,就是他!”
支離伸手指向林從事。
林從事嚇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