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必死,降兵可饒。曳星當下為空城,建議降兵前去建設。——阿梨。”
書法鸞跂鴻驚,字跡大美,筆勢迫人,阿梨二字落款,讓陳偉頭皮發麻。
但有迴音總是好的,好過直接撕了和書。
陳偉迅速提筆,又送去一封,詢問對方為何幫錢顯民辦事,何為建設曳星。
並且這次的書信,他將自己一頓自誇,自稱是正派人士,念過私塾,飽讀聖賢書,有品有德有才,起兵是為民謀福祉。而錢顯民之流,滅了華州一眾大乾軍與政的官員後,不思進取,只為享福,建議阿梨姑娘不要和他同流合汙。
這次書信回來得更快。
“主將必死,兵卒亦不饒,投降無效,約戰兩日後。——夏家軍,張稷。”
字跡工整大方,不及上一封堪稱文學藝術天層的書法,但也可見有很強的功底。
“夏家……軍,”陳偉喃喃念著,“夏家軍?”
一旁的校尉說道:“阿梨為定國公府之後,她是姓夏。”
“是夏家軍,”陳偉冷汗冒出一堆,指著信上落款,“真是夏家軍,你們看,他自己說是夏家軍。”
校尉懷疑主將傻了:“將軍……”
旁邊眾人也都有這感覺。
“你說得對,阿梨姓夏,”陳偉咽一口唾沫,聲音虛浮,“錢顯民之性格,不會送她兵馬,只會借她兵馬。借來得兵馬,不會以她姓氏自稱。她可以招兵買馬,但生力軍再強,也不可能恐怖至此。這些兵馬是精銳中的精銳,不管莊孟堯還是雲伯中,還是田大姚或者宋致易……誰都不會將精兵送人。”
校尉也驚起冷汗:“可是那個夏家軍,不是幾年前便被滅了嗎。”
陳偉沒再說話,目光呆愣愣地看著信上“夏家軍”三字。
良久,他抬起眼睛看向大帳中的所有手下,面色菜黃,雙目空洞茫然,久不修的鬍鬚雜亂如肆意橫長的野草。
所有人都看著他,沒人敢說話。
陳偉這神情,他們好像讀出了三個字:“死定了”。
如果真是那個夏家軍,他們憑什麼和對方打……
那是載滿榮光,戰功累累,以熱血澆鑄,鐵骨鍛打的軍隊。
是註定入青史,立豐碑,供奉在英武殿堂的兵馬。
不管今後由誰終結亂世,登上九五之尊,更不管是哪朝哪代,這夏家軍,都將入王朝最高武廟去被瞻仰和祭祀的所在。
而眼下,陳偉手中拿著的這一封,正是對方遞來得戰書。
約戰,兩日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