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看。”顏青臨問虞彥馳。
虞彥馳沒有說話,面色沉冷。
楚箏這時陰陰道:“夫人,不定是談成了什麼條件,那賤人才願意放他回來。”
於翔睜大眼睛,快要吐血。
先被拋棄,再被出賣,他千辛萬苦趕回京城,還被倒打一耙!
顏青臨是個多疑之人,楚箏這一句話,無疑是往大油鍋裡倒一勺涼水,炸得噼裡啪啦,滾燙的油汁四濺。
連虞彥馳的神情也起了猶疑。
“夫人,我,我沒有!”於翔說道,“我與那阿梨此前從無交集,她如何信我?真說放我一條命,我就能替她辦事嗎?那阿梨不蠢!憑什麼給我這活命機會?”
“這就要問你了,”楚箏打斷他,“那賤人有的是手段,天下誰人不知其陰險奸詐,她如何信你,你如何搏得她信任,你倒是好好交代。”
於翔周身發抖。
多日趕路疲累,加上天寒地凍發了高燒,此刻再被一氣,胸口仿若一團悶氣炸開,於翔頭昏腦漲,覺得自己要神志不清了。
抬頭瞧見顏青臨和虞彥馳的目光,於翔驀然起身。
“夫人,還望你替我做主!此楚箏,她,她比阿梨那賤人更可惡!”
話音方落,於翔朝著一旁的立座銅爐衝去。
銅爐名三十六青雨,年代久遠,造型精雅,年年除鏽,為破城後自榮國公府所奪,搬來此書屋。
銅爐外高舉一樽山月春華燭臺,於翔的腦袋便朝著尖銳燭臺生生撞去,毫無猶豫。
腦漿鮮血頃刻噴灑,爆漿一地,將華貴的織錦絨毯染得骯髒。
虞彥馳等人見慣生死,麻木此道。
楚箏更多得是驚,她萬沒想到於翔以死自證。
顏青臨卻是見之者痛,她後退一大步,手指微抬,似要去捂嘴,最後一拂袖,背朝另一處。
頓了頓,顏青臨厭惡的目光朝楚箏望去。
楚箏跪在地上,頭皮發麻,怔怔看著她。
“你呢?”顏青臨叫道,“你要不要也撞上去,你敢不敢去自證!”
“夫人,楚箏無言以對,”楚箏低頭說道,“但我不服,不甘,不罷休,我不想受冤,去承這無妄之災!”
“先處理屍體吧!”顏青臨心煩,對陳智唯和虞彥馳怒道,“這血不好洗,地板絨毯何其珍貴,趕緊把他給我拉下去!”
“是。”陳智唯和虞彥馳應聲。
“至於你,”顏青臨對楚箏道,“先去靜屋!”
“是。”楚箏也領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