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也被打傷不少,揉著胳膊上的疼痛說道:“要是沒那群小混球就好了,本還想看看這人背後是個什麼來歷,都是這群小混球給搗亂了。”
支爺沒吱聲,垂眸看著告示上的文字,越看,眼睛越亮。
“怎麼?”手下朝他的告示看去。
“赴世論學,”支爺欣喜,“好東西啊,這文采,這立意,這層層推進!絕了,太絕!”
“我未細看,不然你念。”
“那,我念!”支爺心潮澎湃,將告示端起,沉聲念道,“告天下文人學子者書。
己丑年冬,世之大慟。李乾窮途末路,李據以其獡狽之嫉,豺狼之性,毒蠍之心,為禍天下文人,一釀千古哀悲。
諸君!天下久亂,山河動盪。梟雄列陣,鼠輩分羹。豪傑無為,英雄已亡。哀國之興悲,涕蒼生大難,痛社稷無明主,憾華夏無能人。
不!諸君,非我華夏無能人!
諸子百家,慷慨激昂。衛鄭之爭,學術大興。千年古音,源遠流長。戰爭憑古蹟,文明則若海。此滄海無涯,浩瀚廣漠,倉儲風雲,歌以大風,耀比群星,瑰如長虹!我中原華夏,遍地是人傑!
然我亦知諸君,腹有經綸而無指點之處,指有琴絃而無知音者同。拔劍四顧,心實茫然。便自笑痴兒,磨盡意氣,消盡清高,誤盡終生!
悵也嘆也,嗚呼哀哉!夫有大才而無勢,有大學而難抒,懷才不遇,非才者之痛,乃世之悲!
諸君,你我皆文人,誰甘囿於今夕年歲,離恨於史書之外,止步於江山之前,交臂於大業之左!
誰甘只空嘆於蒼生之難,不想伸臂擎天,大護蒼生,雄於人間!
夫豪情當如長風奔野,雲蓋八頃,清傲與天同,氣宇衝蒼穹!
當搏亂世,拼天下,以筆斬鬼神,以語定乾坤!
當作潛龍騰空,伏虎出世,當崩山嶽,踏雲霄,叱吒風雲變色,怒嘯震極八荒!
今作赴世論學,於我衡香古郡,書香之地。築高臺以邀天下文人,烹茗茶以侍四方學者,請君一來,共商治世。盼君不懼激水之急,敢以雄心壯志安平天下,順我河山,護我蒼生,壯我華夏!望諸君聞之,來之,樂之!”
支爺唸完,感慨說道:“我一通念下,都覺心血激昂!”
“果真好文采……”手下喃喃道,“不知是何人所作,蕩氣迴腸。”
“廉風書院,”支爺攏眉,“我卻是未有聽聞。”
“提及衡香,只有東平學府,不過是後來去者。”
“此廉風書院,莫非是要與東平學府爭個高下?”支爺說道,忽地一笑,“還挺有趣。”
“等等,等等!”手下伸手,“咱們現在不討論這赴世論學,來年開春還早著呢,醫館那頭的,暫時說不上急不急,但總得應對。”
“派人繼續盯著,此人有用,”支爺說道,“咱們得摸清洞清湖旁那些人。”
“那那個蒙面之人呢?”
支爺沉眉:“你如何想?”
“我覺得,像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可又感覺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