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堂頓然揚眉。
“對,”隗柏軒忙道,“快想想,他會如何說,如何做?”
宋傾堂想了一陣,越想越煩,“哼”了聲,轉身回去夏昭衣身旁。
除卻支爺所住客棧,還有留靖府神秘兵馬一事,李滿和管馳還在茶樓打聽到各方勢力兵馬的所到去處。
比如田大姚的北軍到了留舟,南路軍在順裡山。
而云伯中的燕南軍在門治進行冬日軍武演練。
待他們全部說完,夏昭衣讓他們先去休息,她轉向才與她過了身手的其中兩名士兵,一個叫田燁,一個叫陳定善。
留靖府的兵馬不能不留心眼,她需要他們即刻出發,前去留靖府打探。
而後又令範宇和梁德昌,進城打聽所有和支爺有關的大小事。
李滿和管馳打聽到的是這位支爺才來壽石不久,但在壽石商場已小有名氣。
因時間有限,他們未能詳細打探。
待範宇和梁德昌也領命離開,夏昭衣回身看向身旁的宋傾堂。
“我也要去壽石了,你呢?”夏昭衣說道。
“你何時去?”
“午後。”
“哦……”宋傾堂點頭。
見他不語,夏昭衣又道:“雖說南來北往的勳貴行商都會帶足守衛和打手,但咱們一行人,到底比他們惹目,那些打手和戰場軍人的氣質遠不可比。所以,任何一處落腳的客棧,我們都不宜久留。”
“我知道。”宋傾堂悶悶地說道。
他自認不是有什麼離愁的人,當年從軍離開京城,曹氏送他時,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他都沒有半點感覺。
可是眼下,他就是捨不得走。
“軍務要緊,”夏昭衣又道,“理應昨晚歇腳,養足精神,你今早便該走了的。”
“你,你莫趕我。”宋傾堂朝另一旁看去。
“我趕你?”
“我分得清輕重。”宋傾堂說道,他心下著實生惱,惱得是自己,他怎會變得這麼彆扭。
沉默一陣,宋傾堂看回夏昭衣,發現她正一聲不吭地看著自己,眼眸清澈乾淨。
“你,看我幹嘛?”宋傾堂說道。
夏昭衣眨巴了下眼睛:“不是,在等你說何時走麼……”
宋傾堂深深呼了口氣:“阿梨,你是否覺得,我有點娘們?”
“娘們?”
“嗯……”
“好笑,”夏昭衣神情不變,“夸人用爺們,自貶用娘們。”
“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那就同我一樣,午後離開吧,”夏昭衣打斷他,“軍務為頭等大事,不可怠慢。你從軍多年,比我更懂。”
宋傾堂似乎忽然冷靜了下來,鬱悶地看著她。
隗柏軒在一旁輕嘆。
就自家將軍這性子,寧可信太陽從東邊下去,都不信他能將阿梨姑娘的芳心給奪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