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散許久。”
沈諳沉了口氣,淡淡道:“備馬車。”
“是。”
“多謝大夫。”倚秋睏倦地說道。
沈諳一聲不吭,收拾百草藥匣。
定春端手走來,快近時,沈諳停下手中動作,冰冷說道:“允許你過來了麼。”
定春看著角度有限的俊美側容:“奴,奴婢是想來幫忙。”
“需要你幫忙?”
定春抿唇,低頭說道:“是奴婢失禮。”
“不想見你,”沈諳說道,“出去。”
定春的臉徹底紅到耳後,從未覺得這般窘迫,抬不起頭。
“是。”她鼓足勇氣說道,轉身朝外走去。
紅雯站在那邊,不安道:“大夫,那我……”
“你覺得你比她好的到哪兒去?”
“那,我也出去……”紅雯福禮,“大夫若有什麼,儘可開口吩咐。”
紅雯跟著也走了。
倚秋躺在床上,大氣都不敢出,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諳整理好百草藥匣,側身看著她,居高臨下道:“你有何可害怕?我難不成還將你連人帶床推出去麼。”
雖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倚秋真的忍不住在想,多好看的一個人啊,怎麼就長了一嘴呢。
“你是我的病人,”沈諳又道,“我要麼不救人,要麼非得救活,所以我的病人,我看得比誰都重。”
“多謝大夫厚愛……”
沈諳眉心輕輕攏起,目光變得很深。
倚秋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惴惴望著他漆黑的瞳孔。
半響,沈諳說道:“呵。”
轉身離去。
“……”
房門被紅雯離開時帶上。
沈諳抬手放在門上,準備開啟時,眼角跳了一跳。
他才舒展開的眉頭,又微微擰起。
說不出的不好預感,讓他很是暴躁。
沈諳輕輕呼了一口氣,拉開房門。
車伕已等著,鄒展也在等他,院中霜雪無暇,風聲呼號,庭燈暖軟的光,令天地一片橙間。
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
沈諳的眼珠子望向左邊,又望向右邊,邁出腳步。
踩著凳子就要上馬車時,少女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沈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