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要靠著姚宜聞,張氏不聲不響地坐在那裡,她還要忍,要忍到什麼時候。
範媽媽揚聲吩咐銀桂,“快,扶太太回去屋裡梳洗。”
……
崔奕廷喝著茶水,看著手裡的書,自打從審案開始,他還沒有這樣閒適過。
姚宜聞推開門,看到的就是悠閒的崔奕廷。
這個崔奕廷將這裡當成了自家宅院?大大方方地坐在那裡,這樣一開倒彷彿他是客人。
明明看到他進屋,卻沒有出聲,仍舊翻著手裡的書,姚宜聞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個不按理出牌的崔奕廷。
“讓彥明久等了。”
彥明是崔奕廷的字,這是崔奕廷進京之後姚宜聞才知道的。
崔奕廷站起身來。
姚宜聞只覺得那雙眼睛落在自己身上,那種看人的方式,上上下下地掃過來,看得時間不短卻讓人看不透其中包含的意思。
“姚大人。”
姚宜聞道:“衙門裡有幾封急要的奏疏……”
話說到這裡,崔奕廷卻沒有接下去,“姚大人可問了家人?”
徑直就問這個。
姚宜聞點點頭,繃起了臉,“沒想到家裡會出這樣的事,一時半刻也問不出什麼來,能不能將鄒婆子留下,我們也好慢慢審問。”
這是要將這件事歸結為家事。
崔奕廷站起身,“那就等姚大人查個清楚再說,”說著眼角輕翹,“姚大人可認識壽家?”
壽家是姚家的姻親,崔奕廷不可能不知曉。
崔奕廷道:“錦衣衛的兄弟們在宮門外審了半天,總算是有了些眉目,抓到鄒婆子的是刑部的人,如今在官府立了案,可不光是姚大人的家事。”
崔奕廷這是什麼意思?
崔奕廷道:“姚大人覺得那鄒婆子的事跟刺殺我的人有沒有牽連?”
姚宜聞頓時皺起眉頭,“那定然是沒有。鄒婆子是貪些錢財,不敢做出這種事來……”
“那些要害姚七小姐的人呢?大人要不要查下去?”
姚宜聞道:“自然要仔細地查清楚。”
若是不查個清楚崔奕廷彷彿就不會放過他似的,崔奕廷到底為什麼會對這件事這樣上心。難道崔奕廷真的覺得姚家和壽家在聯手還他。
姚宜聞正想著。
崔奕廷這才站起身來,吩咐外面的陳寶。“讓人將鄒婆子帶上,”說著看向姚宜聞,“我已經和大興縣縣令說好了,借大興縣裡的大牢一用,姚大人要審鄒婆子就去大牢。”
崔奕廷將鄒婆子握在手裡,又說和刺殺他的人有牽連,這就等於是握住了姚家的短處,隨時隨地可以毀了姚家的聲譽。崔奕廷可以輕易地在這上面大做文章。
陳寶的應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