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跟淑女是不同的,一個女子可以是美女,但不一定是淑女,一個女子是淑女的話,那麼她自然就是以為美女。
如今李弘的眼前,就坐著兩位美女,不過有一個的吃相……讓李弘都替她臉紅,但人家李令月卻是毫不在乎。
上官婉兒也許是因為大一歲的緣故,也許是上官儀的家教緣故,在吃飯時,整個人都是優雅的,哪怕是嚼著東西時,也是讓人看起來賞心悅目。
李弘吃完飯望著兩位小美女不由得開始靈魂出竅,直到李令月的小手在眼前晃了好幾次,某人才從迷茫中緩緩清醒過來。
“怎麼了?”李弘喃喃問道。
“哼,我應該問你怎麼了?盯著人家婉兒直勾勾的看,都把人家看害羞了。”李令月皺著鼻子,哼著說道。
旁邊的上官婉兒卻是莞爾一笑,臉上也沒有難為情的神色,只是感謝的說道:“謝謝太子殿下的午膳。”
“不必謝,一會兒我有封信,幫我把它交給你爺爺就好。”李弘活動了活動胳膊,剛才出神之際,突然間想到了一個讓龍爹放棄建造行宮的辦法,也不知道靈不靈,不過可以試上一試。
“什麼信?”李令月立刻好奇的問道。
“你這個性子該改改了啊,現在不是小丫頭了,是大姑娘了,在這樣大大咧咧的,小心以後嫁不出去,整個長安城都沒人敢娶你了。”李弘帶著李令月跟上官婉兒往書房走,一邊說著大大咧咧的李令月。
“那我就不嫁了。”李令月得意洋洋的說道。
李弘無語的看著早他一步推開書房門的李令月,一邊示意上官婉兒跟進來,一邊在李令月的後腦勺敲了一下。
“真是把你慣壞了,早知道小時候就不該太寵你,你就不能跟人家上官婉兒學學?看看人家,香門第,舉止得體,優雅大方,再看看你,就剩下大方了。”李弘示意李令月研墨,而後鋪開一張上好的宣紙,想了想才開始在紙上疾書起來。
“這……不會吧?這真的是你寫的?比這段時間長安流傳的一些詩賦有意境多了,不過可惜……你這篇文章文不對題,沒意思。”李令月看著字跡顯然比自己好了很多的文章,誇了她皇兄一半後,最後又不自覺的變成了打擊。
顯然,她以為李弘會以上元節的夜晚那場震撼的煙花為題,來做一首詩賦或一片文章,卻沒有想到,她皇兄所做的文章,跟那日的煙花之夜,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我又沒說要湊熱鬧,吟詩作賦那晚上的煙花,哪就來的文不對題了。”李弘懶得理她,待墨跡幹了後,便示意旁邊的宮女把宣紙疊好,遞給了上官婉兒。
“回去之後交給你祖父,讓他幫我看看可否還工整,如果覺得不錯的話,等過幾日朝會之時,再交給我便是。”李弘拍了拍手,對上官婉兒滿意的說道。
而他的餘光,則是一直注視著旁邊的李令月,此時的李令月從一開始,便一直微張著小嘴,唸唸有詞的默默背誦著自己剛才做的文章。
當他把文章交給了上官婉兒後,也從李令月的神色上,看到了踏實跟坦然,顯然,這一小會兒的功夫,李令月已經能夠默背了。
望著跟上官婉兒準備離去的李令月,李弘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這丫頭大大咧咧慣了,雖然是聰明伶俐,但現在看著,好像也同時繼承了父皇有時候的腦袋突然短路的性子,所以李弘不得不出聲提醒著。
“對了,回到宮裡,切記不可向父皇跟母后提及這篇文章,知道嗎?千萬不可說啊,說了之後,父皇跟母后定會訓斥我的,你一定要切記,明白?”李弘神色認真,甚至帶著一絲警告的語氣。
“嗯,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說的,我就說……我今日沒來東宮……不行,母后讓我來東宮的,那我就說沒看見。”李令月信誓旦旦的向她皇兄保證著。
“嗯嗯嗯,那就好,切記,切記,千萬不能說出去。不過我相信你,你也不可這麼短時間內就背下來,對吧。”李弘送二人到麗正殿門口止步,看著李令月說道。
李令月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神色之間明顯有些不滿,不過最後還是隱忍下來了:“皇兄說的對,我都忘了。”
心照不宣的兄妹兩人各自在心裡打著鬼主意,哪怕是旁邊的上官婉兒,也不得不在心裡佩服這對皇家兄妹,竟然能夠如此相處。
而且她敢保證,公主殿下回到宮裡後,第一時間就會把今日太子殿下做的文章,告訴陛下與皇后的。
因為在她看來,太子殿下的話語,看似在叮囑公主殿下切莫告外人知曉,但實際上,更像是太子殿下在提醒李令月,回宮之後,趕緊告訴父皇跟母后,我做了一篇文章吧。
送走歷史上的兩大美女後,李弘看了看天色,怕是裴婉瑩她們,還要在皇宮裡待上一陣子了,也不知道說派個人回來,告訴自己一聲,真是太拿自己不當回事兒了,下回自己也這樣出走。
心裡埋怨歸埋怨,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既然把那篇文章,透過與國子監、弘文館交好的上官儀,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