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臣……定然查明真相,給皇室一個交代……。”裴行儉抹著額頭的汗,還以為今日進殿,是討論關於太子跟裴婉瑩之間的事情呢,沒想到,卻是平白無故的,代替太子殿下被罵了一頓。
“查,你能查出什麼來?人都死了,明明白白的被李敬業的這個反賊給殺了,你能查出什麼來?太子都沒有查出來,你能夠查出來什麼來,你比他聰明是不是?”李治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回到長安,還以為太子已經到達長安了,會接駕。
這倒好,非但沒有接駕,人都不在長安,而且三具棺木,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過了洛陽,直達長安。
更讓他憤怒的是,三具棺木就這麼一直停放在長安,也沒有人告訴身在洛陽的自己一聲,就連自己身邊的太監連鐵,也像是不知道一樣,在自己質問時,還一臉茫然的。
“陛下,想來弘兒怕您知道後,過度傷心吧,這些時日您的身體……。”武媚坐在一邊,替裴行儉解圍道。
要不是之前收到了李弘的求救信,她才不會出面幫助那個小王八蛋呢。
“皇后不用替他講情,這是小事兒嗎?皇室宗親啊,就在我大唐的治下,就這麼被叛賊給殺了,這……讓朕如何面對先帝,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想來殿下也是盡力了吧?又要維護揚州等地的安穩,又要第一時間救曹王等人,也是難為殿下了吧。”裴行儉聽到皇后向著太子殿下,頓時一下子感覺底氣足了一些,梗著脖子說道。
“大逆不道、誅心之言!這能是藉口嗎?就算是黎明百姓在他李弘心中重要,難道在朕心中就不重要了?你當朕是暴君不成?”
“是啊,裴大人也沒說錯,弘兒這不是繼承了您一向愛民如子的仁慈,自然是不可能顧及百姓的同時,又顧及到曹王他們啊,事已至此,還是等弘兒回來後再說吧,何況您看看,人還沒到洛陽,就被人伏擊了,足以想見,這在揚州,弘兒怕是比這還要兇險萬分啊。”武媚紅唇輕啟的說道。
“但……但此事兒他太子必須給朕一個說法兒,民心是安定了,但失去了三個皇家王爺,這讓朕如何面對宗室?如何面對先帝之期望?”李治氣稍微順了一些,看著武媚的眼色,有些不解。
武媚無奈的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人越是上了歲數,越是保養得當,那種雙十年華的青蔥女子,無法比擬的媚態與風情,在武媚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陛下,今日召裴大人入宮,您忘了是因為何事兒了?眼看著李賢他大婚在即,這……太子的婚事兒卻一直毫無進展。”武媚看著李治,嘆了口氣,只好開口提醒道。
“太子婚事兒,向來是由皇后做主,如今東宮少師與吏部侍郎楊執柔之間不清不白,楊思儉的女兒,自然是不能成為太子妃了。對了,裴行儉,朕問你,你那閨女據說跟太子之間……。”
“沒沒沒,他們一向潔身自好、動之以情、止乎於禮,不曾發生過荒唐事兒。”裴行儉一聽問起這個,立刻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解釋道。
但他蒼白的解釋,換來的卻是武媚跟李治疑問的眼神:真的假的?
李治對於李弘這方面什麼德行還是很清楚的,那白純、小雪等人,還有那名滿長安的四大都知之一的顏令賓,哪一個逃出李弘的魔掌了?包括那大食國的公主、倭國的公主,這幾日看樣子,好像跟李弘之間,都有些不清不白,跟這些人李弘都沒客氣,會跟你那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客氣?
武媚身為女人,對於李弘這一點兒更是再清楚不過,生來就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帥氣臉龐,加上那魁梧結實的身材,能文善武,這要是不讓女子傾心才怪了。
而此時被人在背後議論的某人,則是剛剛在天黑之前,抵達了洛陽。
紀王等人,早已經在城門口,望眼欲穿的等候著訊息了,看著一對對兵馬緩緩靠近城門,而後在兩側列隊,紀王李慎跟洛陽府尹婁師德,互望一眼,總算是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鬆口氣的輕鬆。
馬車緩緩停駛在城門口,紀王李慎跟婁師德二人,立刻領著群臣快步走到跟前,齊聲道:“臣等恭迎殿下回洛陽。”
李弘在馬車裡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怎麼個意思?父皇跟母后,難道還在洛陽不曾離去?為啥這麼大陣仗?是怕我直接回長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