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素聞慶王之女端寧,姿容出色,蕙質蘭心,今日一瞧果然是極好的,難怪母后喜歡。”溫舒皇后笑道。
“端寧粗笨,當不得皇后娘娘如此誇讚。”方璇再次以頭磕地,“臣女參見皇后娘娘。”
“免禮。”
方璇起身,毓莊太后細細看她一眼,面容慈藹,招手道:“過來,到哀家身邊來。”
她依言上前。
“真是個好孩子,一路過來累了吧?你母親可好?”
“勞太后娘娘記掛,母親一切都好,還叮囑臣女到了京城,一定要多進宮陪伴太后,以感娘娘厚愛。”
“你有心了。”毓莊太后拍了拍方璇手背,指了身側,“坐下陪哀家說說話。”
“臣女惶恐。”方璇推辭,最後坐在了右邊下首第二位,與德妃相鄰。
毓莊太后又道,“前幾日你表哥進宮,呈了一本金書妙法蓮華經,乃是淨空大師以心頭血耗費數年寫成,說是你特意求來的?真是難為你了。”
顧諶?
方璇不防他竟會做這種事,一時猜不透是何意圖,只道:“太后娘娘仁慈大德,篤信佛法,許是佛祖有感娘娘誠心,這才借臣女之手,將此物獻於娘娘。”
“佛講因果,也是你的造化。”
“是啊。”溫舒皇后笑吟吟道,“淨空大師是得道高僧,也是你有緣。”
方璇自然不會道出實情,不好意思地低頭,耳邊聽到太后問:“聽說路上有些不太平,可受了驚嚇?”
這必然又是顧諶說的了。
不過即便他不提,方縉剿匪的摺子一旦出了陵南,還不及呈進崇德殿中,太后也會知曉緣由。
她笑了笑,“幸有蕭程蕭大人相救,並無大礙。”
“是嗎,那就好。聽說那夥人是頑匪,歷來作惡多端民聲怨道,這回竟連王府的主意都敢打,實在膽大包天。你放心,皇上正準備派兵剿匪,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臣女叩謝皇恩。”方璇感恩戴德,“陵南、中南兩府受匪寇滋擾多年,若有天軍護一方安寧,百姓必然深受天子恩澤,莫忘聖上明章之治。”
“誰在誇朕呢?”
話音剛落,從外頭進來一人,身穿明黃龍袍,形容威儀,氣勢利斂,除毓莊太后外眾人紛紛起身半拜下去,“皇上萬福。”
乾徽帝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一身玉色宮裝的方璇身上,只見女子頸脖低垂,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肌膚,映著烏壓壓一頭青絲,頭上插戴了紫玉雲紋步搖,削肩細腰身量頎美,並不是他哪一位妃子,便收回了目光,“免禮平身。”
眾人都不敢坐,方璇只半抬了頭,眼底瞧見一雙暗色龍紋靴從身前走過,一股淡淡的龍涎香繞在女子脂粉香氣中。
片刻就被掩了去。
“母后。”乾徽帝大步走過,走至太后面前,“方才朕在門外便聽見有人誇朕來著,母后可知是誰?”
“皇帝日理萬機,不記得也是常事。”等溫舒皇后領著幾位嬪妃退出去後,毓莊太后指了方璇,“慶王染疾不能進京,特意讓端寧這孩子來陪哀家,皇帝當初還賜了這孩子一對如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