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等賤民，生來便只有放牧的權利，若是修煉任何一種功法，被巡使發現，便要誅殺全族！”老者垂頭嘆息，雙手死死握在一處。
看來低等貧民在大多數介面都廣泛存在，相比之下，仙界比神界更平等，更祥和，所有仙人從出生之日起便可以隨意修仙，完全沒有任何限制。
葉凡皺了皺眉頭，說道：“像你們這樣的牧民，很多？”
“極多！”老者嘆道：“單單在這金蘭草場，據我所知，大概有兩千六百個家族，為睿隆城主效力，草場之外，還有為數眾多不下數十萬的苦工，更加不是人過的日子。”
“哦？他們在做什麼？挖礦？”
“不不，這數十萬苦工，在建造神蹟，我等牧民為他們提供衣食，以保障神蹟得以順利建造下去。”
“神蹟？”葉凡越聽越覺得蹊蹺，神界怎麼是這樣一番景象？強者們為何熱衷於搞這些沒用的東西？不思修煉，卻搞些虛妄的形式主義，這其中一定存在著特殊原因。
“是啊，這神蹟是歌頌光明神君的，大概六百年前，光明神主奪得神君之位，萬城萬域都在拼命建造神蹟，用以歌頌神君。”老者再次給葉凡倒了一杯酥茶。
“原來是光明神主……”葉凡點點頭，果然在神界發生了大事件，才會有這種光怪陸離的事情。
神君上位，需要夯實統治基礎，建造神蹟，正是其中重要的一環，這和地球封建時代某些君主建造的奇蹟工程有相似之處，由此推斷，這光明神君定不是什麼善輩。
“是啊，神君一統世界，我等貧民只能任由差遣，不能有絲毫反對……”老者自斟自飲，話匣子也開啟了，無所顧忌、信口開河向葉凡這個外鄉人大倒苦水。
葉凡逮著機會便問：“如今神界，除了光明神君，可還有其他神主？”
“這個……自打光明神主擊敗五行神主之後，似乎沒聽說還有神主存在，眼下神君統治，分封十二光明神將，九大光明聖王，昭告世界，便是七歲頑童，也知曉此事。”
“哦……看來我在金荒待的太久了，太過孤陋寡聞……”葉凡說道：“對了，還未請教族長尊姓大名？”
“哪裡有什麼大名尊姓，老頭北開，這是孫女北晶，我北氏一族原本也出過幾名神王，如今卻連修煉本族功法的資格都被剝奪了……”北開老頭連連嘆息，這種事不是他一家的遭遇，從神界至高層傳達下來的皇命不可違背，只能認命。
葉凡想了想，又問道：“這偌大的神界，難不成處處都是這般境況？億萬生靈，竟無人敢反抗？昔日我神界十二神主分治天下，如今豈能任由這一人獨斷專行，置本界前途於黑暗中？”
“唉……前輩，此時不同往日，反抗？那是自尋死路啊！沒有超絕的實力，如何能對抗光明神君？莫說光明神君，就是這睿隆城主和他麾下爪牙，也不是我等牧民能抵抗的啊……”
“說的也是，那既然此處難以生存，何不逃亡他處，遠離這是非之地？”葉凡不動聲色托出了他的真實意圖。
北開搖頭嘆息：“神界之大，莫不是神君目光所在，能逃到哪裡去？”
“如果遠離神界，進入其他世界尋找安身立命之所，是否可行？”葉凡說道：“我曾聽聞百萬年前我神界先輩神主有數人進入過異界，不知你可曾有耳聞？”
“其他世界……”北開神色恍惚了一下，急忙說道：“不錯不錯，前輩說的這個傳聞，確實是真的！我北家先祖中，也曾有一位追隨劍神，進入過仙界……”
葉凡心頭狂喜，正待詢問其中細節，一陣奔騰的蹄聲震動草原，躁動的殺氣遙遙飄來，木桌上的茶盅都在晃動不休。
從帳篷外慌慌張張衝進來一個人影，焦急大吼：“父親，大事不好，狂盜來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