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周之人起疑,更有人在心中鄙夷之時,邢宇身前的漆黑色大門發出摩擦聲,竟然自動開啟,一股古樸而悠久氣息迎面撲來。
邢宇微微一笑,緩步向城中走去,城池的地面是用青磚鋪建的,有些青磚已經殘破不全,長出了雜草和苔蘚,城池之內十分廣闊,到處都是人形石像,偶爾也能看到其他兇獸的石像。
有的在石像在古樹下坐著,像是感悟,有的石像在古井前打水,有的坐在涼亭中對弈。甚至邢宇還看到一條石狗懶散的趴在房簷下,坐著曬太陽的動作。
“這些石像都保持著生前的動作和形態,似乎、似乎是……”
邢宇微震,心頭一驚有了猜測,或許這些石像都是活人石化的,在某一天,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突然被動石化,所以還保持著原有的動作和神態,之後隨著執法城沉睡地下,直到前幾日才現世。
嘩嘩……
就在邢宇分心思考時,遠處突然傳來嘩嘩的聲響,邢宇抬頭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麻衣的白髮老者正低著頭掃地,手中一把用竹子編制的掃把不知用了多少年,正在清掃地上的落葉,看到邢宇時抬頭微微一笑。
“前輩你好,晚輩邢宇,特來拜見。”邢宇對著那老者行了個晚輩禮,而後便站在原地,神態平靜。
那老者聞言衝著邢宇點了點頭,露出樸實的笑容,將手中的掃把立在石桌旁,用清水洗了洗手,然後用石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和邢宇各倒了一杯茶,這才緩緩開口:
“來者是客,快請坐,喝杯涼茶解解渴。”
邢宇依言來到石桌前,恭敬的捧起石桌上的茶杯,將涼茶一飲而盡,立馬感受到一股清涼之意流入腹中,讓他渾身一震,只覺得神清氣爽,彷彿泡在靈泉中,十分的舒坦。
品了茶之後,邢宇這才看向老者,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請問前輩,這城中只有您一個活人麼?”雖然這樣的問話顯得有些不禮貌,但邢宇還是問了。
那老者並沒有升起,將茶杯放下後點了點頭:“只有我一個活人了,老夫已經很久沒與人交談了,小友有什麼疑惑儘可道來,老夫為你解惑。”
“那就叨嘮前輩了。”邢宇為老者倒了杯茶,這才詢問起來:“請問這執法城是何人所建?當年遭遇了什麼不測,為何如今突然現世?”
聽了邢宇的問話,那老者陷入了回憶中,口中喃喃道:“此城乃是六代人王所建,當年也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測,而是自願化作石像,沉睡至今的。如今出世,自然是因為到了該出世的時候。”
當聽到此城是六代人王所建時,陸凡渾身微震,臉色變了變,卻並沒有說什麼,轉頭看向遠處的石像,再次問道:“那他們何時才會現身一見?”
“時機到了自然會與世人相見,相信不會太遠了。”老者有些唏噓,蒼老的雙目這一刻顯得十分深邃,將手中的茶水喝盡後,老者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後轉身向城池的深處走去。
邢宇趕忙起身跟去,不知道老者要帶他見什麼。
路上,老者走在前面淡淡的說道:“我本是這護法城中的一名幼童,當年護法城出現變故時我正在外面,躲過了一劫,回來後便看到了你現在看到的樣子,而後伴隨整個古城沉入地下,一過就是千萬年,這千萬年裡,只有我一個人默默的守在這裡,無聊了就對那些石像說話話,掃掃地,瞬間一晃就到了現在。”
老者似乎是孤寂了太久,難得遇到一個活人,與邢宇交談了許久。
邢宇越聽越心驚,單是眼前的老者就已經活了千萬歲,這是一個活生生的老怪物啊。
‘那這老者是什麼修為?’邢宇在心底想到。
終於,走了很久之後,老者帶著邢宇來到城池的深處,這裡有一座巨大的宮殿,宮殿裡除了簡單的擺設外,最醒目的便是一尊石像。
一尊穿著麻衣的中年人,面容凌厲,身後揹著一把沒有鞘的鐵劍,目視遠方,整個人站在那裡,似乎就是一把劍,一把能夠開天闢地,撕裂蒼穹的鐵劍。
“他是……?”
“護法城城主,獨孤九劍!”
老者看著那石像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