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他,就連刑宇額頭上的黑蓮,在這一刻都暗淡到了極致,就連那幻化出的臉孔也是滿臉的恐懼。
如果此時化作心臟的黑袍人還有思想,那麼他就會明白,為何之前一直對刑宇抱有敵意,為何在刑宇身上總能感受到不安和心悸,這一刻他都明白了。
“該結束了。”刑宇聲音淡漠,身前的四方印直奔心臟而去,二者瞬間就撞在了一起。
“啊,不,我不甘心……”
青黑色的心臟不斷顫抖,在四方印的剛猛霸道之下,只堅持了片刻,就被鎮殺,化作一團黑氣,消散在天地間。
就在刑宇擊殺了黑袍人之後,他身上的那股莫名的力量,驀然消失了,隨著那力量的消失,一震虛弱之感傳來,雖然因為黑袍人的死亡,和幡旗的破碎,額頭上的黑蓮弱了一些,但依舊在消耗著刑宇的生機。
長久下去,即便沒有被黑袍人擊殺,刑宇也會被那黑蓮生生耗死。
“東方日落西邊霞,清風蕭瑟葉落花,浮萍入海三千載,不知何處是我家……”
一曲悠揚蕭瑟的山歌飄揚而起,山腳下,正有一名老者身後揹著乾柴,手裡提著破舊的砍柴刀,步履艱難的向山上走去。
砍柴老人路過刑宇,微笑的點了點頭,繼續哼著小調,一步步向山上走去,手中破舊的砍柴刀映著昏黃的霞光,整個人看上去孤寂蕭瑟。
“不知老人家欲何處去。”刑宇若有所思,在身後淡淡的衝老人問道。
“夕陽西下,老夫要回家。”砍柴了老人放緩了步伐,卻並沒有看向刑宇,而是將目光望向天邊正在落下的夕陽,眼中滿是追憶。
“老人家,您的家在這裡麼?”刑宇忍著身上的傷痛,望向老人,同時也望向了頭上的山嶽。
“不,這裡只是一個落腳點,我的家不在這裡。”砍柴老人放下撿來的乾柴,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目光依舊望向遠方。
“那麼,就讓晚輩送您回家吧。”刑宇微微一笑,走到老者的身旁,背起地上的乾柴扛在肩上,在霞光的照射下,這一老一少,彷彿爺孫勞作之後,準備回家。
“你,真的要送老夫回家?”
砍柴老人露出了短暫的遲疑,終於將目光看向了刑宇,眼中的情緒極為複雜,就連刑宇也看不懂。
“是的。”
刑宇點了點頭,簡單的吐出了兩個字。
而就在這兩個字落下的一刻,腳下的山嶽突然一震,這震動很短暫,也很輕微,輕微到刑宇也只是感受到了一絲,但只是這一絲,就足夠了。
“如此,你便隨老夫來吧。”
砍柴老人再次看了刑宇一眼,而後當先離去,直奔山嶽的上方,而刑宇揹著乾柴,靜靜的跟在老者身後,雖然老者的步伐不快,甚至可以說很慢,但刑宇卻沒有一絲的不耐,依舊平靜的跟在身後。
不知走了多久,刑宇只覺得自己虛弱到了極致,黑蓮不斷的消耗他的生機,生命之火已經到了最後一縷。
但刑宇依舊靜靜的跟在老者身後,一聲不吭。
突然,砍柴老人停下了就不,刑宇抬起頭,在二人面前,已經出現了一道山澗。
此時正有狂暴的颶風從山澗內狂刮,這山澗不知橫跨了多少裡,正好擋住了二人的前路,呼呼的烈風,足以說明這山澗的險壑,哪怕是修士,在沒有踏入六級之前,或者沒有飛行的利器,也無法橫跨,一旦墜落必定粉身碎骨。
而就在刑宇恍惚之間,砍柴老者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山澗的對岸,正微笑的看著刑宇:“為何不走了?”
“因為前面沒有路。”
刑宇看著老者,有些遲疑的說道。
“路,不就在你的腳下麼?”砍柴老人平淡的說道,彷彿他並沒有看見這山澗一般。
“謝前輩指引,晚輩這就過去。”
刑宇若有所思,很快就恢復了平淡,在話音落下之時,一步邁向那山澗,然而,一步邁出後,刑宇的身體筆直的墜下山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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