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宇站在倒塌的礦山前,看著腳下湍急的地下暗河,一切都沒有留下,無論是血蟒,還是石像以及那些乾屍,全都塌陷在地下河裡,不知衝向何地。
剛才的經歷好像做夢一般,充滿了詭異和夢幻,九死一生,刑宇最終因禍得福,不僅修為暴漲到三級後期,還藉著血精之力斬殺了王洪。
就連現在刑宇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親手斬殺了兩大五級強者,跟天方夜譚一般。
但刑宇並沒有以此感到驕傲,因為他知道,那並不是他的力量,而是血潭內血漿的功勞,以及那個跨越千古歲月的紅衣男子。
那是怎樣一個男子?竟能無視時間和空間,跨越歷史長河與自己對視。
尤其是那個‘魔’字,刑宇知道那個魔字已經伴隨那些血精種在了自己的身體裡,一旦自己精神失守,恐怕就會墜入魔道。
此時的刑宇迷惘至極,先是身體無端出現毛病,導致修為大跌,而後誤入夜象中,獲得星辰之力。
現在又無端與一名千古前的紅衣男子對視,煉化大量血精,而且刑宇隱隱覺得那些血精對他的身體做了些什麼,只是現在還不清楚。
難道那個‘魔’字和血精是那名男子的傳承?
刑宇越想越心驚,難道自己竟無意中傳承了魔道?不知是福是禍?
關於魔道刑宇在一些古籍上看過,多少了解一些。
魔,與佛、道、仙一樣,都是人類窺天地萬道,總結出的一類修行法門。
最古老的魔是一群修魔者,實力極其強大,甚至與仙和佛分庭抗禮,更是出了幾代大魔王,修為深厚,力壓九天十地。
然而好景不長,修魔者開始分裂,分為兩派,一派以心修魔,手段狠辣,為了提升修為不擇手段,漸漸的成了十惡不做的惡魔,這樣的人又叫魔人,已經脫離了人的本性。
而另一派以身修魔,守護本心不變,只是修煉魔道,與其他道派一樣,只為長生,這一派稱之為魔修。
魔人與魔修,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行為和心性卻是天壤之別,魔人已經脫離了人類範疇,成了真正的魔鬼。
然而世人卻不分魔修和魔人,把他們都看成了惡魔,成了世人厭惡驅逐的物件。
所以魔道一途日漸衰落,早已銷聲匿跡,起碼也有千年未曾顯露了。
“難道那血洞和石室就是修魔者留下的傳承?沉浸了千百年,被我無意踏足,可那紅衣男子是魔人還是魔修呢?”
刑宇內心有些忐忑,如果是魔修,那倒沒什麼,只要自己多加小心不被人們發現就沒事,可如果是魔人,那就不好辦了,心智漸漸沉淪,隨著修為的提升,早晚會危害人間,被世人敵視。
刑宇想起那紅衣男子的手法,頭皮一麻,數萬人馬血肉飛濺,在那男子眼中如同草芥,手段殘酷。
“難道他是魔人?可也不像啊。”
雖然他的手段冷酷無情,但與刑宇對視時的眼神卻清澈剛正,霸氣凌天,有一股唯我獨尊的氣概,絕不像十惡不做的魔人。
“算了,順其自然吧,如果不是誤得血精傳承,我也沒辦法斬殺王洪,說不定我已經是王家的刀下鬼了。”
刑宇深吸一口氣,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怪事實在太多了,不知這些事情會怎麼左右他的人生,將來的路會是怎樣,沒人說得清。
看著眼前塌陷的礦山,已經沒有開採等的價值了,不過幸好王家被滅,城主府一舉成了古城的霸主,名聲鶴起。
最後看了眼坍塌的礦山,刑宇轉身離去,雖然解決了王家,但是更棘手的敵人出現了,林家。
林方與刑宇一直不和睦,不僅多次陷害嘲諷他,就說這次,城主府就被林方算計,險些家破人亡,而且刑宇斬殺的其中一名五級強者就是林家的人。
從開始到現在,城主府就一直處於被動,一直被林家牽著走,以刑傲天等人的性格應該早就報復才對。
但城主府一直都在忍讓,並不是他們多麼善良,而是實力不夠,林家是奧古國第一世家,已經傳承了近百年,實力雄厚。
而刑家才在古城紮根幾十年,無論實力和底蘊都遠遠不足,這才是刑家一直忍氣吞聲的根本原因。
想到此處,刑宇雙拳緊握,這就是實力上的差異,林家可以肆無忌憚的擠壓算計他們,而他們只能不斷退讓。
“實力啊,真是一個讓人著迷的東西。”
刑宇雙眼深邃,第一次這麼渴望強大,他現在最缺少的就是時間,一個讓他飛速發展的時間,以他的天資和潛力,要不了多久必能一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