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齊老闆可不是吃素的,身邊就站著幾個打手,是專門懲治所謂個別不聽話的客商的。
這時,齊老闆已經沒有耐性了,懶得搭理農敬堂,就直接來硬的,逼其就範。
於是,齊老闆向旁邊領頭的打手使了個眼色,剎那間,只見那幾個打手一齊圍上來,對著農敬堂就是一頓毒打,還邊打邊說,“叫你不接受”。有一個打手直接手拿粗木棍,照著他身上就是沉沉幾木棍,打得他“嗷嗷”直叫,慘不忍睹……
起初,農敬堂還能還還嘴:“這沒有道理,我不能接受”,之後就無聲無息了。
由於他毫無還手之力,不一會,就被打得頭昏地陷的,癱在地上動彈不得。即便是再好身體的人,也經不住這力重千斤的拳腳,加上木棍的毒打,這無辜飛來的橫禍,致使農敬堂命懸一線!
旁邊的幾個客商見狀,都不敢仗義執言,一個個躲得遠遠的。
隨行的幾個夥計見此慘狀,先是被嚇住了,後是感到一陣陣害怕,等愰過神來,事態已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
萬分緊急時刻,幾個夥計急忙上前勸阻,那打手同樣對他們蠻橫無理,一上來就把幾個夥計打的鼻青臉腫,有的被打倒在地,一個個疼得喊爹叫娘。又是一片慘狀。
事已至此,隨行的幾個夥計只有強忍著疼痛,趕緊把農敬堂抬出茶行,離開了現場。
此時,農敬堂瞪著一雙圓鼓鼓的眼睛,似有怒火難消,又似有錐心刺骨的疼痛煎熬……現在關鍵是救人要緊。
幾個夥計抬著農敬堂來到到街上到處打聽,費了一番周折,終於找到一個小診所,做了簡單治療,以穩住病情。
醫生說:病人內傷重,傷了筋動了骨,得抓緊治,不然怕是性命難保!
幾個夥計聽後,深感後怕,一刻也不敢耽誤,連夜趕往南頤縣。經過路上幾天的折騰,回到家,農敬堂已是不省人事。由於身負多處內傷且病情加重,多日不見好轉。
郎中看了,藥方子也沒少開,就是不見身體康復,郎中最後無奈地直搖頭。
這可苦了黎春鳳,她不住地抹眼淚,痛苦不堪。農廬趴在他父親的病床前,只知道一個勁地哭……
甦醒之時,農敬堂用無力的眼光掃一下他們娘倆,許多話都在那淡淡的眼光之中,投射出來……見了,叫人心痛,心酸,心冤。
不久,農敬堂在病痛的深深折磨下離開了人世,離開了他那念念不捨的妻兒,還有那蓬勃興起的茶業!
而此時,農敬堂的兒子農廬尚未成年。
這件事對徐才運的打擊很大,他覺得自己對不住老兄農旺年,常常自責:“都怪我呀,不該讓敬堂去的啊,是我害了侄兒子啊!”
加之年事已高,身體欠佳,不久,他也駕鶴西去。徐才運與農家兩代人的交情,到此戛然而止。
自從丈夫不幸離世,黎春鳳幾乎天天在淚水裡打滾。但她必須強忍著悲痛,打起精神,因為她還有一個重任——那就是要把兒子農廬撫養成人!
這不僅是丈夫臨終前的鄭重託付,也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使命!她別無選擇!
在之後漫長的歲月裡,她與兒子相依為命,孤苦清寂地生活著。儘管家裡原先有一些積蓄,但經不住日子長。
在失去丈夫之後,孤兒寡母的,那日子過的是難有滋味。唯一欣慰的是,黎春鳳眼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成人。
他們娘倆在艱難困苦中度日,茶事幾乎停頓,僅僅是自然維持狀態。
一晃數年過去,農廬在母親含辛茹苦的撫養下,已經成長為一個勤勞善良、懂事孝順、略通茶事的好後生。
現在,兒子農廬就是黎春鳳生活中最大的依靠,他給了她不盡的快樂,也給了她極大的心理安慰。
苦盡甘來,農家,終於有了新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