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別管,到時你聽皇祖母的就行,一定要到場,知道嗎?”
“不去!”
大半天了,太后說得口乾舌燥的,他就給了這兩個字,然後爬回床上去了。
“你!”太后當下給氣得差點暴走,一旁的塵雨連忙說道:“殿下如果不去,我們換個方式就是,殿下的脾氣,太后您也是知道的,強求不得。”
塵雨勸了勸,這才制住了太后的怒火。
“那你就給我好好待在這!”說罷,太后便甩袖離去。
她走後,尉遲皓寒側著身子,手肘撐床,手心託著臉,“她想幹嘛啊這是?”
“應該是想怎麼撮成殿下跟千小姐。”凌楓從密室中走出來,對於自家殿下這脾氣也是夠無語的。
“太后也是真心關心殿下,殿下何必總是惹她生氣呢?”
尉遲皓寒嘆了口氣,坐起來,“我若不惹她生氣,我能住在這嗎?”
他越惹太后生氣,那麼明裡暗裡的人就都知道他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這樣,他們就會對他放鬆警惕,然後他就可以在後面狠狠地把他們給捅了,這些年下來,幾個大臣都被他悄然捅掉換成了他的人。
眾所皆知,菱王權傾朝野,二皇子是最有能力起來的人,可是他的能力到底是不是他的,只有尉遲皓寒知道。
其實尉遲皓駿並沒有多靈光,瞧他那吊兒郎當樣,又豈是成大事之人。
這一局勢,在朝堂中,只有兩個人注意到了,一個是一向老謀深算,暗地裡捅人的大將軍百里晟。
另一個就是看起來溫和有禮,其實就是隻披著羊皮的狼的菱王——尉遲天菱。
菱王府,尉遲天菱聽著一宮女的稟告,沉思著,“這個母后,想幹嘛?”
“這件事,只有太后跟塵雨知道,塵雨的話十分難套,只能從中推斷出,宴會之上,應該是要鐵定的撮合太子跟千小姐。”
“鐵定?”尉遲天菱難得皺眉,眸光頓時流露出一抹濃重的不悅,“她要敢真這麼做,別怪我對她不客氣!”
“菱王知道太后要做什麼?”宮女抬頭看他,菱王的目光突然如出鞘的雄劍,帶著震懾天下的威力狠狠地掃向她,她嚇得連忙跪下,“奴婢逾越了,菱王恕罪!”
“下去吧。”尉遲天菱收回目光,眼睛緩緩合上。
“阿尋,我知道你恨我,但是重來一次,我們擁有著重新的身份,我想,我們可以重來的,這一次,我不會認錯的。”
尉遲天菱自言自語,只有阿青在旁邊陪著他。
權傾朝野,身邊卻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種孤寂,只有他自己體會著。
月上西頭,今天的夜,有些寒冷。
千尋爬到屋頂上吹簫,簫聲悠揚傳開,有著淡淡的憂傷,有著點點的懷念,一個場景突然朝她襲來。
前世,她用五年去愛一個人,他們之間沒有誰先愛上誰,就是默默地守護著對方,那一次,他開玩笑說:“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身邊還沒有追求者,我吃點虧,娶你好了。”
她那時沒有羞澀,而是爽快的答應了,她說:“我家裡有媽媽要養,還有弟弟要讀書,你娶我,也等於娶了他們哦,要照顧的。”
而事過一天,她卻看到他跟她朋友在一起,一起進了一家酒店,她好奇地跟進去,跟到包廂門口,她在門外聽他跟裡頭的人說,那是他的女朋友。
她沒有進去,只是笑著轉身走了。
當天半夜她還收到了她朋友的一段影片,是他們兩個纏綿的場景,她氣得差點把手機砸了,可是最後還是捨不得,因為她雖然是個醫生,但是所有的錢都投入她媽媽那個無底洞去了。
最後她發了句祝福,然後把他們兩個的微信和手機號都拉黑了,一個人關在醫院裡頭,只看病人,只去想藥,不去想他們。
他來醫院找過她,礙著醫院人多,她不想跟他吵,只說下班後再說,可是下班後,她卻收到了他去國外的訊息,那時她不知那是什麼感覺,好像,沒感覺了。
他來,不是來跟她解釋的吧,而是來說他要去國外,她以為他是來解釋的,她想多了,從來都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