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順儀，依舊氣勢不減，同樣橫眉回敬道:“本宮在做該做的事！倒是皇后娘娘，您果真會教養女兒！”
“管教皇女是本宮分內的事！由不得長公主您來代勞！”皇后特意咬重了“代勞”二字，顯然，她對於長公主痛打顧柔嘉一事十分不滿。
且她這話是在暗罵順儀長公主多管閒事，有些越矩。
話音剛落，順儀便微微扯唇譏誚道:“呵，您自個兒管教不好，還不讓別人代為管教了？”
她說這話時的語氣極盡嘲諷之意，一時竟刺得皇后心裡有些堵。
皇后正想繼續與順儀對峙時，突然想起來了永曆帝昨夜回宮後對她的警告，只得悻悻然閉了嘴。
見皇后抿唇不語，順儀也沒了鬥意，冷哼一聲後便甩著廣袖走了。
待順儀出了大殿，顧柔嘉才撲盡皇后懷裡大哭。
“母后……”她哽咽著喚了一聲就沒有繼續了。
但眸中的委屈和悲傷卻明明白白地在向皇后控訴順儀的惡行。
皇后被她這樣的眼神弄得心痛不已，但礙於此次顧柔嘉著實做的太過了些，才強自冷著臉不理她。
待顧柔嘉哭夠了，她才對掌事宮女道:“拿了玉露冰膏來！”
玉露冰膏是燕國最好的外傷聖藥，無論傷得又多重，只要不破皮，擦了玉露冰膏兩日內必定恢復原狀。
“是！”掌事宮女福身領旨。
待給顧柔嘉上過藥之後，皇后望著她那張腫得不成樣子的臉還是心疼不已。
但一想顧柔嘉的所作所為，她又硬了心腸，假裝沒有看到她的傷。
“都下去！”她冷眼掃了眾宮人一眼。
眾宮人會意行禮:“奴婢告退！”
待大殿內只剩下她們母女倆的時候，皇后才冷聲道:“跪下！”
顧柔嘉一怔，正想軟語撒嬌時就觸及了皇后冰冷的視線。
只一瞬，她便明瞭她母后是真的怒了，也不敢再繼續鬧騰了，連忙乖順地跪了下去。
“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皇后痛心疾首道。
且不說雲陽是她的表姐，便是其他的勳貴之女，柔嘉這手段都著實下作惡毒了些。
顧柔嘉卻是對皇后的哀痛嗤之以鼻，她扯了扯唇，狠狠罵道:“我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心軟了，沒讓侍衛將雲陽那賤人先奸後殺了！”
她說這話時，面上充斥著濃濃的戾氣，看得皇后一呆。
這樣的顧柔嘉，令皇后暗自心驚，只覺她對自己愛女十分陌生。
她原本篤定顧柔嘉的所作所為是受人指示攛掇，此刻一看，怕是不盡其然。
沉默了許久，皇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怒喝一聲:“混賬！雲陽是你自幼一同長大的表姐！”
聽到皇后的呵斥，顧柔嘉卻是笑了，極盡肆意。
笑罷，她才柳眉倒豎道:“表姐？她何時將我當成過表妹？自幼她便護著蘇錦璃那賤人，長大了，我好不容易看上一個男子，亦被她搶了去！”
說著，顧柔嘉漂亮的水眸中湧出了濃重的怨毒。
她的臉本就被順儀長公主打腫了，此刻配上這樣的眼神，顯得猙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