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永曆帝還未下旨,蘇貴妃眸光微轉,立即下了一劑猛藥,她悵然若失道:“可憐了宵兒,身為龍子風孫,竟是連出府的自由都沒有!”
說罷,又連連嘆息。
永曆帝最是見不得蘇貴妃難受,她的嘆息聲對他來說太致命了些。
未免蘇貴妃接下來都苦著臉,永曆帝便大手一揮道:“魏氏,你既已經反省好了,也就不必再日日呆在府中了!合適時,多帶著宵兒出去走動走動!”
聞言蘇貴妃面上才重新綻出了笑容,魏紫鳶也笑開了花。
“多謝父皇恩典!”她連忙抱著顧熙宵跪地謝恩。
蘇貴妃怕傷著她的寶兒孫兒,立即不滿地瞥了魏紫鳶一眼,永曆帝見狀直接道:“免禮,平身!”
魏紫鳶得到赦令後便迅速抱著顧熙宵起身了,她眉眼間皆是笑意,接下來的時間裡一直笑語盈盈。
永曆帝臨走之前又道:“魏氏,你性子深沉,心思詭譎,日後收斂些,切莫讓朕後悔今日赦免了你!”
聞言魏紫鳶身子一僵,面上的笑意頓時凝固了,但她還是反應極快地行禮道:“兒臣遵旨!日後必定謹言慎行!”
“哼,希望如此!”永曆帝頗不信任地橫了她一眼,而後拉著依然面帶微笑的蘇貴妃離開了大廳。
等永曆帝他們一走,熱鬧非凡的大廳霎時便空了,只剩下今日出盡風頭,春風得意的顧明瓀和魏紫鳶。
“紫鳶,你今日辛苦了!快帶著宵兒回去歇息吧!”因著心情好,顧明瓀難得溫柔地對魏紫鳶說話。
對於他的親暱,魏紫鳶臉紅了紅,而後嬌羞地垂首道:“殿下言重了!這是臣妾該做的!您今日與賓客周旋一日才是真的辛苦呢!”
聽到這樣熨帖的話,顧明瓀只覺得心裡美滋滋的,面上的笑意頓時更深了。
見他展顏,魏紫鳶暗自鬆了口氣,而後繼續嬌羞道:“妾身已經命人備了熱水,殿下隨妾身過去,讓妾身伺候您沐浴吧!”
她已經出了月子了,可以與顧明瓀同房了。
她深知夫君的寵愛有多重要,在她不能伺候的日子裡,已經有幾個小賤人爬上了顧明瓀的床!
但顧明瓀再如何也顧忌著她和孩兒,這才沒給那幾個賤蹄子名分。
她既然出了月子,可不能讓那幾個賤人有機可乘了!
經過今日的事,她對“母憑子貴”有了更深的瞭解,她絕不能在自己未得到正妃之位時讓別的女人有了顧明瓀的子嗣!
顧明瓀雖然不知道魏紫鳶心裡這麼多的曲曲彎彎,魏紫鳶話裡明顯的暗示他卻是聽得懂的。
他已經因為忙著愛子的滿月禮有三日未曾見過璃兒了,他今夜是打算去找璃兒的。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本皇子要去尋幾個堂兄們議事,你先回房歇著吧!”
聞言魏紫鳶面色一僵,但礙於顧明瓀雖然看起來溫和,卻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她也不敢提出異議,只得忍住不滿,勉力笑道:“那殿下便記得照顧好自己,切莫太勞累了!”
“嗯!”顧明瓀的心早就飛到了遠在水月樓的蘇錦璃那去了,哪裡顧得上魏紫鳶在說什麼,只淡淡頷首應了聲便轉身離去了。
魏紫鳶一直淺笑著望著他離去,直到他英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才沉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