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你的事情,我爹在我入府之前提過一些。本是同根生,為何相差那麼多?”蘇離笑得涼涼的。
五月駭然凝眸,“住口,你就不怕掉腦袋嗎?”
“想來殿下還不知道吧?”蘇離含笑望著五月,“你真的愛上王妃了?”
“你再敢胡言亂語,別怪我不客氣。”五月眸光利利,“牽扯王妃,你小心閃了自己的舌頭。”他轉身就走。
“她那麼痛苦,你為何不幫她?”蘇離道。
五月頓住腳步,握緊手中冷劍。
“你可以送她離開京城,否則她再這樣痛苦下去,估計會崩潰吧!”蘇離輕嘆一聲,“我是為了她好,不想看著她這樣日益萎靡下去。”
“你到底是何居心?”五月回頭,“她走了,你就是恭王妃?蘇側妃的野心,未免太大了些。”
蘇離笑道,“我縱然是個側妃,可有皇上與皇后娘娘的寵愛,你覺得我會稀罕王妃之位嗎?她一個有名無實的恭王妃頭銜,值得我費心思去對付她嗎?我只是覺得她可憐,在這府中無依無靠的。何況她的存在,讓殿下束手束腳,成為了一種障礙。我讓她走,難道有錯嗎?對她對殿下,都是一種解脫。”
“看得出來,你喜歡白馥,所以你不覺得自己該為此做點什麼嗎?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為她付出嗎?她那麼痛苦,你就這樣忍心看著?”
“你再敢胡言亂語壞了王妃的名聲,別怪我劍下無情。”五月抬步就走,再也不敢逗留。
秋玲上前,“主子似乎猜對了。”
“哼!”蘇離冷笑,“有些東西說得多了,連當事人自己都會迷糊,都會分不清是真是假。尤其是五月這種不懂情愫之人!”
秋玲頷首,“主子所言極是。”
“殿下還在書房嗎?”蘇離問。
秋玲點點頭,“是,只不過——”
“不過什麼?”蘇離問。
秋玲壓低了聲音,有些戰戰兢兢,“府里人如今都在說,殿下似乎沒那麼喜歡主子,這新婚燕爾的就一個睡書房一個睡新房,實在是——”
實在是有失體統,惹人非議。
可蘇離好歹是大家閨秀,怎麼著也不能自己去求著容景睿,讓他回房睡吧?
“過幾日是婉兒成親,我得給她挑幾件好物件送去。”語罷,蘇離抬步朝著書房而去,“這恭王府的庫房我還不太熟悉,得讓殿下幫著我好好的挑揀一番才是。”
秋玲緊隨其後,“是。”
容景睿在書房裡,聽得蘇離如此言說,自然不會拒絕,“庫房裡有不少父皇的賞賜,還有你的嫁妝,你自己可以去挑一挑。”
“殿下,婉兒嫁的是齊王,是您的二哥。您好歹得幫著挑一挑吧,妾身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這話也著實在理,“否則若是他們不喜歡,還以為咱們恭王府裡沒啥好物件呢!”
聞言,容景睿合上手中冊子,徐徐起身,“那就走吧!”
於是乎,外頭的人又開始以訛傳訛,說是恭王殿下極為寵愛蘇側妃,為討蘇側妃歡心,帶著蘇側妃去庫房裡挑揀奇珍異寶。
這話很快就傳了出去,不但整個恭王府人盡皆知,連宮裡宮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倒似有意而為,教人真假難辨。
蘇離自然很歡喜這樣的傳言,女人嘛,總喜歡幻想一些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男人的態度曖昧,就是趁虛而入的前兆。容景睿的態度越是模稜兩可,對蘇離而言越充滿挑戰性。
這樣一個風華無限的男子,即便冰冰涼涼的,也足以讓她為之著迷。
她相信,只要容景睿能上自己的床,她就一定能留住他。到時候為他誕下子嗣,這白馥的地位嘛——勢必保不住。母憑子貴之事,古往今來還少嗎?
不過在此之前,她覺得容景睿的心裡還是有白馥的位置的。那麼,如果能讓容景睿對白馥徹底死心呢?這似乎才是問題的關鍵。
白馥一直在等,等著容景睿來給她一個解釋。曾經,她覺得自己不會像那些痴傻的女子一樣,用此生韶華去等一個永遠都等不到的答案,可當時事情落到自己頭上時,才發覺自己也成了這樣的女子。
她想念兒子,很想很想。
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這麼久沒見著,也不知孩子吃得可好?睡得可好?如今是否長大了一些?若是再不見一見,孩子長大以後會不會忘了她這個母親呢?
她等在他的書房外頭,他閉門而不見,置若罔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