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讓人給你下藥,真的不是我。”蘇婉抿唇,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就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洗不清。可她說沒有,他未必會信。畢竟此刻,他親眼看到有些被刻意遮掩過去的事實真相。
她的身邊,有那麼多高手,於是乎那一場美人救英雄的故事,就此變了味道。在他眼裡,她成了不擇手段的女子。所有的巧合,都變成了刻意而為之。
當然,她就是那個操縱一切的女人。
滿腹城府!
容景垣不說話,只是冷哼一聲,“那天夜裡——”
“那天夜裡,什麼都沒發生。”她轉身就走。
手腕一緊,他已拽住她的手腕,“話沒說清楚,不許走。”
蘇婉想甩開他,奈何力有不逮。她有些憤怒,自己那麼努力的爭取,最後換來的是他口中,所謂的處心積慮。她紅了眼眶,“我說過,不是我對你下藥。那天夜裡,我也吃了東西,只不過我吃得比你少而已。容景垣,如果你覺得這一切都是陰謀,你大可不必信我不必再來問我。”
“事情都過去了,你還想怎樣?回到那一夜,然後趁著藥性發作之前,殺了我嗎?”她生了氣,眼淚珠子順著臉頰徐徐墜落。一雙剪水秋眸,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容景垣鬆手,“對不起。”
她要的不是對不起,這傻子怎麼就不明白?!蘇婉真是又急又氣,奈何自己也不爭氣。平素能說會道,到了他跟前,愣是舌頭打結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你——”蘇婉緊咬下唇,“容景垣。”她直呼他的名諱,“你別欺人太甚。”
容景垣蹙眉望著她這般模樣,突然有些不太明白了。這個蘇二小姐到底是怎麼了?她到底在生什麼氣?想了想,容景垣道,“那天夜裡的事情,我——”
“請你別再提那天夜裡的事情。”蘇婉滿臉通紅,“就當我求你。”
“你——”他猶豫了一下,“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需要我負責,我會盡力滿足你的一切要求,當然——是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
蘇婉苦笑,如果要的是你的負責,她就不必躲到今時今日。她要的是一點點的心動萌發,一點點男女之情的感悟。可現在呢?她似乎什麼都沒得到。除了那一夜的瘋狂,她還是她,他還是他。
徐徐轉身,蘇婉不想再多說什麼。
“蘇二姑娘!”容景垣喊了一聲,“我——”
她等著他開口,可最後他還是那句話,“對不起。”
蘇婉低頭,玉弦其實壓根沒走遠,偷偷的在遠處瞧著。見到兩個人如此神情,隱約也有了點察覺。難道是吹了?二人沒談攏?玉弦想著,定是沐王這榆木腦袋惹主子生氣了。
主子多麼溫婉的一個人,還能被氣成這樣,約莫是說了太過分的話。
玉弦摸了摸隨身小包裡的硯臺,誰都不能欺負自家的主子,否則就是她的敵人。可砸誰也不敢砸人家沐王殿下,且不說沐王的武功極好,只主子這一關,她也過不去!
主子,會心疼!
眼見著蘇婉流著淚回來,玉弦蹙眉,“主子,他沒說要對你負責嗎?”
“說了。”蘇婉抿唇,“如果等的是這句話,我就不必躲他。”他時時刻刻謹記著對不起,擺明了她沒有半點心思,她還能說什麼?難道自取其辱的衝上去,道一句:我是真的喜歡你,所圖不過爾心?
然後讓他再回一句:對不起?
她做不到!雖然已經放低了姿態,可是她做不到這樣的卑微。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是該遷就,但不是卑微卑賤。她有自己的傲氣傲骨,不允許自我輕賤。
“那就什麼都不說嗎?”玉弦愕然,“這不是太便宜他了?”
蘇婉瞪了她一眼,抬步就走。
玉弦狠狠一跺腳,“主子,這也不是個事,早晚得有個解決。一慣拖著,實非良策。”玉弦疾步追上。
容景垣定定的站在那裡,心裡似乎有些微恙。說句難聽的,他好像真的睡了她,只不過——她似乎並不打算讓他負責。他想知道她要什麼,可她又不肯明確說明。
他不喜歡猜來猜去,是故也不想猜來猜去。
女人,就是麻煩。
只不過,怎麼說,她都算是自己的兄嫂。容景垣垂眸,面色極是難看。一聲輕嘆,宛若心事重重。這弟佔兄嫂,怎麼都說不過去。雖然兄弟之間並無多大的情義,然則此事的確於理不合。
是故他們之間的距離,何止萬里之遙。
容景垣面色凝重,鬧不明白蘇婉為何突然氣急,也不去多想。橫豎女人心海底針,還是別去猜。
有時候,不單單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思也是海底針。
蘇婉一言不發的回到紅坊,掌櫃急忙上前,“東家,出事了,咱們的貨在月氏被人扣下了。”
“什麼?”蘇婉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