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弦撇撇嘴,“主子,您就別調侃奴婢了。主子本來吃的就少,若是做不好,主子不得絕食麼?”
“說到底,還是我的錯?”蘇婉無奈扶額。
“主子哪兒有錯,是奴婢錯了!奴婢做得太好吃了!”玉弦笑著,轉頭問如意,“好吃嗎?”
如意點了頭,“好吃。”
“那回頭你給你家那口子也做一做!”玉弦一開口,如意的臉瞬時紅了一下。
“誰要做給他吃,我這是做給自己吃的。”如意聲若蚊蠅,嘴角卻不自覺的微微揚起。
“對了,慕白如今怎樣?恭親王攤上這麼大的攤子,她約莫要急壞了。”蘇婉問。
如意放下手中的點心,面露憂慮之色,“師父去了月氏軍營,說是有了一些線索,去找雲麾將軍了。婉兒姐姐,你說師父會不會出事?”
“去月氏軍營?”蘇婉驟然起身,面色微沉,“就烏素公主陪著?殿下呢?”
“殿下不在,不過我讓明恆去通知了。師父是跟著烏素公主一起去的,沒有旁人。”如意緊跟著起身,容色緊張,“有什麼不妥嗎?”
“慕白哪裡是去找線索,她這是準備給大祁留個藉口。”蘇婉快速取了輕紗斗笠戴上,“我們去城門處盯著,但願別出什麼事才好!”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如意還真沒想那麼多,緊跟著便戴上輕紗斗笠跟在蘇婉身後。
蘇婉頓住腳步,“我問你,如果恭親王府的側妃在月氏軍營,算誰的責任?”
“那自然是月氏國挑釁!”如意頓了頓,驀然間想起了林慕白方才的話,“師父說,哀兵必勝!”
《老子》曰: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幾喪吾寶,故抗兵相加,哀者勝矣。
“哀兵必勝,想要旗鼓相當,就得讓大祁的軍士們也得感受到這種恥辱或者憤怒。”蘇婉深吸一口氣,“慕白太聰明,所以她知道如何鼓舞士氣,即便沒能破案,也不至於讓大祁處於被動。”
林慕白出身行伍,豈能不知道士氣為何物。兩軍交戰,兵力固然很重要,可是士氣更重要!驕兵必敗,哀兵必勝。
她一定要保全恭親王府!保全自己的丈夫,還有兒子!
這是白馥的行事作風,雷厲風行,不惜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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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素帶著林慕白去月氏軍營時,被人圈在了包圍裡。
“放肆!”烏素厲喝,“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誰!”
他們說的是月氏國話語,林慕白聽不懂,靜靜的坐在那裡,看烏素與月氏國軍士們發生激烈的爭執。
薔薇有些緊張,然跟著林慕白這麼久,她也學會了掩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只是握緊了木輪車的推手,警惕的望著身邊的月氏國軍士,免得他們一激動就對自家主子不利。
左將軍格依從營帳內走出來,人群中讓開一條道,他倨傲的神色在見到烏素之際,稍稍斂了半分,“發生什麼事?”
烏素上前,“我要見雲麾將軍。”
“雲麾將軍正和大王子在議事,不方便見任何人。”左將軍轉身欲走。
“你給我站住!”烏素從袖中取出一枚扳指,“這是我母后給我的,你再走一步試試看!”
左將軍回眸蹙眉,盯著烏素大拇指上的赤金扳指,“王令在你手上?”
“臨行前,母后怕的就是節外生枝,所以早就把這東西給了我。”烏素冷笑,“怎麼樣?你是要我當場把你拿下,還是讓我去見雲麾將軍?”
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林慕白雖然聽不懂烏素和左將軍在說什麼,但是她看懂了烏素手指上的東西。早年就聽說過,月氏國的君王登基,都會有一枚王令作為信物。就好像每個朝代都有的印鑑或者傳國玉璽之類的物什,是帝王的象徵。
雷同於:如朕親臨。
營帳內,雲麾將軍上座,大王子在側,好整以暇的瞧著緩緩而入的烏素和林慕白。眼底眉梢,凝著少許霜冷。當他將視線從烏素身上轉到林慕白時,瞬時眸光蕭瑟,直教人寒意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