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白颳了一下他精緻的鼻子,“乖,要好好聽話。浩兒身上有傷,我去看一看。”
聞言,容哲修驟然盯著林慕白,“你也知道了?”
“對了,浩兒可曾說過,是誰弄的傷?”林慕白問。
容哲修似有些難言之隱,喃喃道,“我昨兒個便發現了浩兒身上有傷,也問過浩兒,他說是皇姑姑打的。可是小白,皇姑姑不是浩兒的娘嗎?你說皇姑姑是不是因為浩兒不聽話,所以——”他抿唇,“就像你方才那樣生氣的打了我。”
“你皇姑姑就這麼個孩子,尋常肯定不捨得。”林慕白想了想,“我先去看看傷口的位置再說。”
“我與你一道去。”容哲修拽著林慕白的手不放。
見狀,林慕白欣慰一笑,“真乖。”
“你別老摸我的頭,都給我摸傻了,完了得弄得我跟爹一樣笨。”容哲修一臉嫌棄。
進到隔壁寢殿的時候,林慕白已經給浩兒上了點藥,都是祛瘀的好藥。
“師父。”如意放下手中的藥罐,面色微沉,“昨兒個沒仔細看,今兒一看才發覺,傷得到處都是,還有些是——”
林慕白掀開被褥,望著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乖巧溫順至極的莫浩,當下屏住呼吸,“是鐵筷子。”
“這是烙痕。”容哲修瞪大了眼睛,在莫浩的身上,竟然還存著一些火燒烙痕。下意識的嚥了口口水,容哲修抬頭望著林慕白,“小白,你會不會也拿燒紅的鐵筷子烙我?”
“我會拿針扎你,但烙你——”林慕白麵色微冷,指腹緩緩拂過莫浩的脊背,“我自問沒那麼大的仇恨,對一個孩子下得去這樣的手。”
指尖微顫,林慕白瞧了一眼如意,“這傷應該是舊痕,約莫好幾日了,絕對不是現在形成。不過這些瘀痕,倒是新的很,想必就是這兩日。”
“是公主下的手?”如意不敢窒息。
“又或者,是胭脂。”容哲修想起了那個被打死的婢女,“不過胭脂被打死了。”
林慕白一愣,“什麼?”
“就是浩兒失蹤的時候,與他一道失蹤的乳母胭脂。我去公主府接浩兒的時候,皇姑姑下令,將胭脂亂棍打死作罷!我原想著她是浩兒的乳母,救她一命,但誰知她這樣不禁打,還是給打死了。”容哲修眨了眨眼睛,望著莫浩脊背上的傷痕,心裡直發毛。
若是胭脂,那就太可怕了。日夜陪在莫浩身邊,真是移動刑具。
若是容嫣然,那就更可怕,身為母親能對孩子下這樣的毒手,幾乎令人髮指。
“如意,哄浩兒歇下。”林慕白已為莫浩探過脈,所幸脈象還算平穩,應無大礙。這些傷,應該都是皮外傷,並未傷及肺腑內在。只是孩子太小,受傷之時必定疼痛不已,想想都覺得心疼,“我送你回去歇著。”
“揹我。”容哲修揉著自己生疼的屁股,將一張小嘴撅的老高。
如意一愣,明恆急忙上前,“世子——”
“小白?”容哲修挑眉看她。
林慕白笑了笑,慢慢蹲下身子,背起了容哲修往外走。她走得很慢,卻及時安穩,“以後不許胡鬧,好端端的,把我也惹哭了。”
“其實——你若是有孩子,必定會是個好孃親。”容哲修伏在林慕白的背上,低低的開口。
腳步微微一滯,林慕白笑得勉強,“是嗎?”
“小白,如果你是我娘該多好。”容哲修合上眼睛,他實在是太累了。
輕笑一聲,童言無忌。
明日——應該出去一趟了,有些事必須有個清楚明白!那些孩子,只怕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吧?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