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府南街。”男鬼看著我，深色平靜。
從他的眼中，我似乎明白了，他說的話未必是錯，只不過是不同年月裡的這同一條街道罷了。
這是有史以來我跟他最長的一次四目對視，讓我不禁覺得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那深黑的眼底，在深夜裡變成了漆黑的潭水一般，深不見底，表面卻時而泛著瑩亮的光。
“趙素，”他突然輕聲喚了我。
“啊？”我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到底是在叫誰。
“先填飽肚子，”他拉起我的手，那動作十分嫻熟，一看就是沒少拉過女孩子的手：“你不是喜歡喝這兒的疙瘩湯麼？”
疙瘩湯？他怎麼知道我喜歡喝這個？每次燒烤吃不下去太油膩的東西，我只能喝一些湯水，尤其是像疙瘩湯這樣，還能填飽肚子的湯。
“額……”我被他拉在小吃攤邊坐著，小吃攤的女主人趕緊迎過來，熱情的將我們請到了座位上，遞上選單：“兩位點菜吧！”
閻御風接過選單，越看這選單，眉頭皺得越緊。
“有疙瘩湯嗎？”為了避免讓閻御風那白痴般的神情引起尷尬，我趕緊分散老闆娘的注意力。
“有啊，有啊，咱家的疙瘩湯可是祖傳的！”老闆娘神秘兮兮的眨眨眼：“我家我老公做這湯，可是一絕！”
“你跟他道，是趙素趙娘娘來吃湯，該放什麼不放什麼，他自己心裡有數。”閻御風突然發話。
我瞪大眼睛，荒唐的看著他。不等我問出話，老闆娘就退下了，那表現比任何人都自然。
這天都快亮了，小吃攤上的人來人往，其實我有些累了，但是盛情難卻，再加上有熱騰騰的疙瘩湯的誘惑……
“這小吃攤是不是有什麼來歷？你認識這家老闆？”我湊近閻御風，小聲問道。
他看了眼我，表示自己沒聽清，將耳朵湊近了一點。
“我說，”我湊得更近，聲音也放大了一些：“這家老闆是不是也和陰間那邊有什麼聯絡？不然怎麼，能這麼快明白你的意思呢？”
閻御風搖搖頭：“什麼？沒太聽清。”
……
直到他將耳朵湊得更近，見到我都快要親到親耳朵上的時候，我的壞念頭上來——對著他的耳朵，我大喊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