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是朝著我走過來的，不想到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奔向了我身旁。
我這才想起我旁邊除了黑白無常，還站著個活人——那個西蓮聖母。
不知道她看到自己的“教徒”親手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感覺。裡裡外外已經有這麼多人慘死於掏心案，每一次都是祭天，想必她作為“聖母”，這場面已經司空見慣了吧？
“走啊，西蓮聖母大人。”聞子昊伸手，一把捏住那西蓮聖母的下頜。
那女人掙扎了幾下，雙手抓住聞子昊的手腕，這是他真的沒有力氣還是聞子昊抓的太緊，她完全掙脫不開，硬生生的被聞子昊拖著向著李光走去。
這半夜，陰風四起，似乎有一陣詭異的風，自地面捲起。
我雙眼微眯，不知為何，剛剛我看聞子昊的時候，感覺他就像是被什麼魔鬼附身了一般，那神色可怕至極，完全不是他平時嘻嘻哈哈的樣子。
這個人……還是聞子昊嗎？
回想起他剛剛那神色，似乎是在生氣，可是什麼樣的怒氣能讓他到了那種地步，一改往日泰然自若，而且剛剛那蒼白的百鳥朝鳳圖藤，也似乎不是他的作風……
“看樣這凌光仙君是被氣瘋了。”白無常在旁邊小聲叨咕。
黑無常清了清嗓子，“閉嘴。”
“切，我又沒說錯，這傢伙這麼容易意氣用事，我真納悶他是怎麼當仙的？”白無常這言語之中，頗具幾分戲謔。
“人家是真神仙，再怎麼做也有他的道理吧。”黑無常規規矩矩。
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在旁邊議論，聽得我糊里糊塗。
可是我卻一點也不好奇。
聞子昊此時所作所為，我卻很能理解。邪教“聖母”是真可恨，聞子昊的舉動雖然異常，但是按照我這種人的腦回路來講就是再正常不過。
“雅琪。”我輕聲喚。
“趙……趙總……”雅琪哆哆嗦嗦，輕輕的從我身後抬起了頭，抬眼的第一句話就是：“雲慈死了嗎？”
我轉過身抓住她的手，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死了，不過李光正在掏心。走，你過去給我看看。”
“看什麼？”雅琪的身子一緊，抓住我的手也狠狠的抖了一下。
看著雅琪，我扯了扯僵硬的表情，努力的扯出了一個半笑不笑的表情：“過去看看，西蓮聖母在面對自己的教徒被掏心的時候，是什麼表情。”
雅琪一怔，看著我，能看的出來，她狠狠的吞了口氣。
“嗯。”她鼻音道。
說白了就是三人成虎，前面是聞子昊，或許是雅琪，我們兩個，正好“三隻老虎”。
我承認，這短短的幾步路的距離，我就像是雙腳踩在棉花上一樣，雙腿發軟，但是一想到要看到那個“聖母”受懲罰，我心中就只覺得一陣酸爽。
然而，當我們走近的時候，懵掉的卻是我和雅琪。
“掏，掏她的心！”
是哪個“聖母”的聲音！
多麼的喪心病狂！
白無常都來索命，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這些殺人成性的人竟然還不知道悔改。我和雅琪看到他這個德行，也不害怕了，低頭時正巧看見那李光將雲慈大姐的心臟從胸膛中掏出來。
夜裡，那血肉模糊的一團也變得黑乎乎的，這血腥味，嗆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