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突然，一個“白無常看著我，中的尖刀墜地，向後踉蹌了一步，轉身就跑。
連我自己都嚇到了，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的手呢？這不是我的手……
這一切一定是在夢裡！
我瘋狂地，將兩隻手放在自己的面前，卻發現只是這樣輕微的一個抬手的動作便像是耗費了全部的體力一般。指甲也像是風乾了一樣，龜裂，然後在我落手的時候，指甲砸在臺子上，碎了一塊。
而腹中的那個漩渦一樣的東西，依舊從我的四肢以及每一個細胞中捲走最後一點氣力，我所有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了小腹，再也控制不住了，我害怕地叫出聲。
“啊……”一聲沙啞，如沙漠中窸窣的風，卷著黃沙。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
害怕。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害怕，我似乎看到了一個變成乾屍的自己。
夜色茫茫，周圍幾個持刀的“白無常”很快全都撤走了，屁股尿流。
我不知道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麼？我用那乾涸的手輕輕地撫摸我的臉。
可是我摸到的，絕對不是人的臉。
溝溝壑壑，那……就像乾裂的黃泥。
可是即便是這樣，我卻能流出淚水。
“你們怎麼了？誰讓你們下來的？”祭臺之外，傳來了那個死光頭的聲音。
“鬼……”
“鬼……鬼啊……”
那逃竄的幾人中，慌亂的聲音此起彼伏。
“鬼？”祭臺中央，那個白衣女子終於有了動作，遠遠的，她似乎看不清，正躺在臺子上的我。
“求求你……”我在祈求，再祈求我小腹之中的漩渦。
那東西到底是不是那孩子，為何要將我榨乾一般？可否停下……
我的聲音中摻著黃沙一般，喑啞到自己都聽不清。
可是，身體你的漩渦似乎任性，這根本就不肯停下，就上面席捲著我的身體，一下下，抽乾我所有的生氣……
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一下接著一下，很唐突。
砰，砰，砰……
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我似乎還聽見，旁邊有一個腳步聲，帶著一縷刺鼻的香水味，離我越來越近。
余光中，我渾濁的視野中出現了雪白的衣帶，那個聖母走進了，她靜靜的看著我，黑夜之中，似乎是沒有看清一般，附下的身子，貼近了她與我的距離。
突然……
一瞬間，空中出現了一道雪白刺眼的光，我感覺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那道白光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圓形陣圖，旋即，那陣圖不斷的變換，最終變成了……
百鳥朝鳳。
我艱難的轉頭，看著一旁，沒精打采的聞子昊。
他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絲厭惡，這煞白的百鳥朝鳳圖，在墨色夜空之中乍現，形同妖魔的邪光。
然而也就是這一道強光，讓乾屍一樣的我清清楚楚地出現在了那個“聖母”面前。
“啊！！”
夜空被一個女人淒厲的慘叫聲劃破，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那個所謂的聖母，一看就是凡人裝的。就是因為他相信這個世界沒有鬼，所以她才無所畏懼，捉弄愚昧的人類。
直到她貼近我——順著那乍現的白光，看到了被打上一層白光、渾身上下如同乾屍一般的我，徹底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