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琢磨該怎麼對付我的時候,剛好看到飯店門口一隻土狗在吃著盆裡的食物,這估計是客人的剩飯剩菜,被用作狗糧的,那隻土狗吃的非常起勁。
曹子越二話不說,徑直走了過去,把那盆狗糧搶過來,然後放在我的面前,對我說道:“把這盆狗糧吃了,我就放了你!”
說完話,他還挑了挑眉,一臉的玩味。
我雖然神志不清,但我還是明白,曹子越就是透過折磨我來達到心裡的平衡,他打我不夠,還要羞辱我到極致,我本來還是有一絲尊嚴的,可現在,我真的累了,也好餓好餓,我堅持不下去了,聽到曹子越願意放過我,我就再也顧不及什麼了,直接坐起身,用手扒著盆裡的狗糧,往嘴裡塞了起來。
我知道,這是狗吃過的,是很噁心的食物,可我平時吃的東西也不衛生,這對我來說沒有什麼難的,在這麼餓的時候,我更想填飽肚子,因此,我也沒管這飯菜餿了沒餿,反正就是不停的吃,吃的還很起勁,彷彿它就是人間最美的食物。
曹子越看我把狗糧吃的這麼津津有味,他都不禁呆住了,眼裡有著嫌惡,也有點不可置信。
圍觀的群眾,見到這一幕,也全部圍了過來,大家都在小聲的議論:“看,這人好像一條狗呀!”
“是啊,看著還挺可憐的!”
“確實可憐,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捱打,還被逼著吃狗食?”
“像這種有手有腳的乞丐,很多都是騙子,利用大家的同情心乞討,這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好鳥!”
“說的也是!”
議論聲不大,卻也很清晰,大家各抒己見,表達自己對我這個乞丐的看法,有人同情,有人挖苦,也有人看不慣我。
我沒有去管其他,只顧扒飯,很快,我就將盆裡的狗糧給吃的一乾二淨了,一吃完,我就抬起頭,看著曹子越說道:“我已經吃完了,你現在可以放過我了嗎?”
曹子越皺了皺眉,再看了看圍觀的群眾,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出爾反爾,所以,曹子越只能壓下心頭的情緒,冷著聲對我鄙夷道:“我希望你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身份,你連狗都不如,千萬不要妄想做人做的事,那樣只會自取滅亡!”
說完,他一腳踹翻了我,旋即轉身離開。
曹子越即使是這麼隨意的一腳,力量也是無窮大,我本來是坐在地上的,被他這麼一踹,身子立刻往後倒了下去,更要命的是,我的頭,磕到了水泥地面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這一下,我直接就眼冒金星,口吐白沫了,我這腦袋似乎以前就受過傷,現在這樣劇烈一撞,我好像是撞到舊傷口了,痛得我瞬間就在眩暈中昏厥了過去。
昏迷的過程中,我的腦海裡斷斷續續閃過了許多的畫面,在這些畫面裡,我不是一個人人唾棄的乞丐,我不用吃垃圾,不用睡大街,我有錢,有很多很多錢,我想吃什麼就買什麼,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活得隨心所欲,特別滋潤。沒有人瞧不起我,相反,大家都是仰視我,羨慕我。我活在雲端,特別的滿足,特別的精彩。
但,這種精彩的生活畫面突然間就被斬斷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殘忍至極的畫面,這場景,龐大而血腥,恐怖又駭然,我的心都被刺痛了,感覺有什麼鈍器正在敲打著我的五臟六腑,我很難受,呼吸不暢,我特別害怕又很傷心,就那麼眼睜睜看著我生命中重要的人離我而去,我經歷了一場浩大的生離死別,那種滋味,幾乎超過了我的負荷,讓我無法承受。
這種痛太深刻,痛到刺激了我的神經,我在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某種清晰的情感觸動,我開始意識到,這好像就是我人生的某個階段,我似乎丟失了一段記憶,我是誰?我爸是誰,我媽是誰,我家在哪?
正在我渾渾噩噩之際,我的耳旁似乎傳來一道聲音,這叫聲不斷重複響起:“蘇少爺,蘇少爺!”找本站請搜尋“6毛”或輸入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