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愷走上前,對她感激一笑。
講真,此刻我真不願意也走過去對她道謝。但他們安排的這出戏,在情面上的確是姜愛萍保釋了老孃。
總不能留下把柄被人說三道四,說馬珂的女兒沒禮貌不懂事吧?
沒辦法,我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低著頭弱弱道一句:
“姜院長,謝謝!”
本是沒任何不妥的做法,姜愛萍也輕點頭回應了,可偏偏有人對這聲“姜院長”很不滿意。
“怎麼叫姜院長了?又不是外人,需要那麼見外嗎?”裴愷雖語氣緩和,但拉長臉,略帶一絲不悅。
話落音,我莫名的很是緊張,雙手攥緊衣角只感無處安放,頭都快低到胸口不敢和他們任何一人對視,努力從嘴裡擠出一句:
“哦,是……謝謝阿姨!”
姜愛萍依舊不拿正眼瞧我,嘆口氣無奈丟下一句:
“叫啥都一樣,走,回家吧!”
說完轉身,昂首挺胸的離開。途中遇上不少警員對她點頭哈腰,她卻不再有從前的溫和,樣子很傲慢,就像警局是她家開的一樣。
裴愷也溫柔的摟著我,默默跟在身後。
而我仍然無從選擇,是好是孬,是福是禍,總得先逃出警局再說吧?
就像從前對含冤入獄的馬珂一樣,只要能保命,不被冤死,讓我做神馬都可以!
更何況,此時只是被裴愷摟著走出去?
卻不知身後的易凡,呆呆看著我們仨這幅“和諧溫馨”的畫面,心碎了一地……
如此低階的局,如此卑劣的手段,來離間他和夏落,來逼他交出鳳冠??可他卻無以反擊,除了妥協,他什麼都做不了?
只因他們是拿著夏落的命來要挾,拿夏落當裴愷的床奴來威脅,他寧可和她一起死、一起殉情,也不讓她去做豺狼的床奴!!
“該去辦正事了!”身後的鄧榮軍迫不及待的提醒他。
“哼,怎麼能保證我交出鳳冠後,你們不會再害她?”易凡冷冷反問。
“她的命運,在裴公子手裡!”
這句話,鄧榮軍是略帶無奈的感嘆。他心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裴愷的狠毒不亞於裴書記。被裴家父子看上的女人,註定逃不出魔掌。
夏文琳如此,夏落亦如此!
可這句話還是激起易凡在拼命壓制的憤怒,只見他唰的轉身一把捏緊鄧榮軍的脖子,恨不得眼前的人是裴愷,要狠狠捏死他。
“你、們、就、這、樣、無、法、無、天?!!!”
一字一頓,極度陰冷,讓人不寒而慄。
鄧榮軍甩開他的手,咳嗽兩聲嘆口氣,更加無奈的解釋一句:
“這世界,就是權力的遊戲!”
權力?
權力!
權力……
易凡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