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麼?”
裴愷居然也愣住,沒有偽裝被揭穿後的驚慌,他皺皺眉低下眼簾,像是在思索:對呀,我剛才叫她什麼了?寶貝?叫過了嗎?這麼肉麻的稱呼,我裴愷居然脫口而出?連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想到這裡,他瞬間羞紅臉,手足無措,“我……我……”
見他低著腦袋,臉紅到了脖子根,一副青春男孩的羞澀,我的心……再度柔軟了!
可,又能怎樣?
嘆口氣,我謊稱道:“其實,你的寶貝不是我。之前你喜歡管柳葉……”
說著,我又猶豫了,接下來是該說柳葉呢,還是施音音?
畢竟他失憶後對柳葉沒感覺;
畢竟施音音給我輸血,也算間接救了裴愷……
想到這裡,我又改口道:“之前你有女朋友,一直管她叫寶貝來著。不是柳葉,而是施音音!”
裴愷再度愣住,睜大眼睛一臉懵逼,“怎麼又冒出來一個施音音?喂,你可別胡說,我壓根不認識姓施的好不好?!”
尼瑪,他的記憶怎這麼扯淡?
“那田翠紅呢?還記得不?”我皺皺眉,耐著性子追問道。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的同學朋友中哪有這麼土的名字?”裴愷像是覺得很莫名其妙,說著又蹙眉托腮,思索起來,“不過你剛才說的施音音,我好像有點印象。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前兩天跑來說她給我輸血、救了我的女人!”
我立馬附和:“對對對,就是她!她,她可是你從前的女票啊!”
“扯淡!我連柳葉都看不上,又豈會看上施什麼那樣的瘦排骨?”裴愷癟癟嘴很是不屑,白我一眼,洋洋得意的說道,“夏落同學,想欺騙我,也拜託你編點像樣的故事。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請不要侮辱我的品位!”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還真拿這失憶的病人束手無策……
“你有個屁的品位?!!”一時火大,我一把拿起床頭櫃上的牧馬人車模型,氣呼呼塞給他,“就這也算品味?去去去!都拿走!”
面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粗暴拒絕,裴愷始終耐著性子,好言哄著:
“別生氣嘛!之前真不知道你喜歡狗尾巴花,女孩不都喜歡玫瑰嗎?回頭我把狗尾巴花弄好,再把模型給你送來,行不?”
我實在沒法,只得再度把他往門外推,“滾滾滾!老孃不喜歡狗尾巴花,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喂,你到底喜歡什麼花?告訴我,行不?”
他杵在門口死活不肯走,還在糾纏。我無奈,只得氣呼呼噴他一臉:
“罌粟花!你能弄來不?”
本以為就此能把他噴住,能把他擋回去,可誰知……
話落音,裴愷居然呆住,滿目深情的凝視著我,喃喃自語道:
“沒錯,你就是罌粟花。讓我中毒,讓我上癮的罌粟花……”
搞得老孃也愣住,只感他莫名其妙,猝不及防拍了下他腦門,沒好氣道:
“喂!儂腦子瓦塔了?”
“啊……什麼?”他猛然回過神,“你剛才說什麼瓦特?”
我白他一眼,抄起手,隨口胡說道:“蒸汽機的瓦特咯!繼牛頓之後最偉大的物理學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