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衝我輕蔑一聲冷哼,慢條斯理的寬衣解帶,嘲諷的目光澆在我臉上,那種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嗓音在我耳邊放肆的攻擊道:
“裴愷是好,可他愛的女人卻被我易凡壓著!夏落,你又能怎樣?!”
猶如一塊巨大的冰石打在我怒火焚燒的心上……
讓我全身瞬間結冰!
他易凡兩次……兩次讓我成為千古唾棄的“蕩婦”?前腳對愛人說著此生不渝,後腳就被惡魔當做床品?
夏落,你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
難道這就是命?
可我只活這一回,為什麼要信命?!為什麼要屈服?!
想到這裡,悲憤之火再度席捲而來,全面燃燒我的身體。我使出吃奶的勁奮力抗爭,雙腳胡亂踢打身上的侵略者。
“易凡,你個徹頭徹尾的流氓!不得好死的暴君!”
“再流氓也是你男人!”他怒吼懟回,說著語氣又轉為十足嘲諷,恣意揭穿我的內心,“夏落,你的初次是主動獻給我的!你可以不承認,但改變不了事實!”
“……”我睜大眼睛呆住,本能的放棄抗爭。
提到初次,我怯懦了。
“怎麼不說話了?不罵了?”易凡趁機挖苦,嘲諷的揭穿道,“夏落,你心虛!”
不得不承認,此時他的每一句話都拷問著我的靈魂。
初次的經歷,床奴的秘密,要怎麼對小愷開口?幾次想坦白都未果,真的是老天不給我機會嗎?難道不是我的心魔作祟?
慢慢的,我麻木了。
眼前易凡的臉開始模糊,耳邊竟不由自主響起裴愷的歌聲:
“總算是流乾了眼淚,總算習慣了殘忍;太陽每天都照常升起,在爛醉的清晨;像早前的天真夢想,被時光損毀;再沒什麼能讓我下跪,我們笑著灰飛煙滅……”
今晚他在酒吧裡和我一起演唱的,《傲慢的上校》!
“人如鴻毛,命若野草,無可救藥,卑賤又驕傲。無所期待,無可乞討,命運如刀,就讓我來領教!”
命運如刀,可我拿什麼來領教?
又一波熱淚湧出眼眶……
也許是動了惻隱之心,暴君突然破天荒的終止侵略。只見他故作愛憐的輕撫我臉龐,幫我拭去淚水。
“夏落,你不是床奴,你是我易凡的女人!”
好一句溫柔又堅定的話,可再也入不了我的法眼。耳朵自動遮蔽他的話,閉上淚眼不看他。
“給次機會,讓我好好對你,可以嗎?”易凡溫柔的語氣透著無限懊悔,雙唇在我唇間摩挲。
“……”
“讓我們重新……重新愛一次,好嗎?”他說著,一顆淚滴落在我臉上。
可我依舊無動於衷,不回答,沒任何反應。
“你的身體是我的,每一處領地都是我的。”他聲音哽咽得厲害,雙唇夾雜著熱淚輕輕吻上來,抽噎道,“你的唇是我的,怎能……怎能讓其他男人咬著?”
“……”我仍然沒有回應,呆呆似具死屍。
“你們在宿舍樓下接吻,可我看到的不是你和裴愷。而是你和另一個男人,一個不是易凡的男人。”
“……”
夏落毫無反應,沒必要再傾訴下去了。
易凡苦笑一聲自嘲,翻個身側躺到我旁邊,將我整個人摟入懷,竟自我欺騙的說著: